新方向，新政策·第二十一

2024-09-17 08:35 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战争爆发前后·第二卷繁体

新方向，新政策·第二十一

作者：詹姆斯·F．施纳贝尔·美国

出自————《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

《战争爆发前后·第二卷》

出自————《战争通史》

　　当国防组织内部的争论白热化而最终以麦克阿瑟的罢免而告结束时，前线形势也不断紧张起来。敌人在3月和4月份被李奇微打退后，这时他们就象一根巨大的被压缩了的弹簧，显然随时都可能弹射出来，再度发动一场大规模进功。还在麦克阿瑟被撤职以前，李奇微曾召集所属美军司令官，告诫他们说，如果中国全力出击，第8集团军可能会很被动，因为它已深入朝鲜。

　　李奇微将军在4月11日晚意外地获悉指挥官更替的消息，次日他飞抵东京，在那里他发现麦克阿瑟对于总统罢免他的行动感到“愕然”，但没有在外表上流露出怨恨不满。麦克阿瑟把一些主要的指挥问题向李奇微作了简要交待，然后祝他在新的岗位上好好干。

　　这次的指挥官更替中对范弗里特将军的任务有些不明确。国防部长在通知李奇微接任联合***总司令时，另外又说，范弗里特正被派往朝鲜去接任一项“由你指挥的职务”。李奇微在与麦克阿瑟会晤后，立即打电话给陆军部长佩斯，表示不知道自己有无权利挑选第8集团军的司令官，并询问为什么要求他任用范弗里特将军。但是佩斯部长对此并不比李奇微知道得更多，只得把这个问题转给马歇尔。

　　参联会迅速处理了这个问题。他们通知李奇微说，是总统亲自提名范弗里特为第8集团军的继任司令官，是联席会议自己建议用“接替由你指挥的职务”的措词，这是因为考虑到中国大规模攻势的危险追在眉睫，并认为李奇微可能希望暂时保留对战场的直接指挥，直到具有威胁性的敌人进攻被打退为止。他们建议在这之前范弗里特可以担任李奇微将军的代理司令官。

　　但是李奇微将军认为没有理由延迟把第8集团军移交给新任司令官，而且他已经拟定好了对付中国人进攻的作战计划，完全可以放心地让陆军参谋人员和下级指挥官辅助他们的新领导顺利渡过困难的熟悉阶段。范弗里特将军于4月14日12时30分抵达朝鲜，而后立即到第8集团军上任。回到朝鲜迎接范弗里特的李奇微将军在当天19时离开朝鲜赴东京。两天之后(4月16日)，麦克阿瑟举家离日返美。

　　 4月16日，李奇微向华盛顿报告说：“虽然敌军自2月中旬以来一直处于防御状态，但他们只动用了其富有极大潜力的60多个师中的一部分兵力，他们仍具有随时发起进攻的能力。”三天以后，李奇微明确地限制了范弗里特所属师的推进，因为他坚信中国不久就可能发起进攻，而范弗里特若是越出自己的线发动进攻，则可能遭到危险。这样，范弗里特在事先没有得到李奇微的许可时，是不能向“怀俄明线”以远派遣任何大部队的。

　　这位第8集团军新任司令官在接到李奇微指示的当天就作出了反应，他报告他的上级说，他已计划在4月21日开始向“怀俄明线”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推进，他还请求李奇微批准他从4月23日开始对东边一个次要的有限目标发起进攻，以便夺占从杨口到松岘里的所谓“亚拉巴马线”，以确保杆城－麟蹄路的安全。

　　李奇微将军批准了范弗里特防卫杆城－麟蹄路安全的计划，但对“亚拉巴马线”作了一些修改，该线经过标定后的位置比范弗里特当初提出的在东、西方向上都作了进一步延伸。夺占这条线将给“三八线”以北的第8集团军前沿东部地域造成有利态势。李奇微吩咐说，不要让敌大部队迂回通过，各军内部及各军相互之间务必组织好横向协同。

　　 4月19日，李奇微在对所属参谋人员下达简令时，描述了当前敌人的态势，并指出说，敌人现在的实际状况要比其看上去的对联合***更有利。据李奇微判断，现有的北朝鲜部队只堪与南朝鲜军队匹敌，并确信第8集团军肯定能击败中国人不久就会发起的预料之中的进攻。

　　 一、4月22日——中***队攻势

　　当联合***不断向“怀俄明线”和“亚拉巴马线”徐徐推进时，果然不出所料，敌人向联合***发起了攻势。这次进攻行动从4月22日夜里开始，中国三个军向涟川－华川地区进攻，范弗里特中线部队被迟滞在距“怀俄明线”不远的地方。继第一次打击之后，中国第二阶段的攻势实际上已把主攻方向转向西线的第1军和第9军，企图对汉城实施双重包围，同时在东线的麟蹄附近展开第三阶段的大规模攻势行动。第8集团军在各处(除中央地段外)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南朝鲜的一个师在中央地段被突破后仓皇溃退几乎20英里。范弗里特被迫按照李奇微事先计划的那样，把整个部队撤至“堪萨斯线”。

　　 4月24日，看来敌人向汉城方向投入的主攻兵力已达33.7万人，投入中部战线的助攻兵力也有14.9万人左右。在西部和中央地段，敌军不顾重大伤亡拼命追击第8集团军。4月底，第8集团军再次后撤25英里。撤退后的新防线呈弓形，西端在距汉城以北不到5英里的地方，而后横跨半岛向东北方向延伸至东海岸的襄阳附近。范弗里特的部队使敌人再次遭到重大伤亡后，停止了进一步后撤。***的攻势倒使他们自己在这条战线上遭到了痛击，李奇微将军4月19日的估计得到了很好的证实。

　　 二、使命与责任——联合***总司令

　　作为联合***司令部的最高司令官，李奇微对他的各项职责也同样作了透彻的分析。他的第一步行动就是从他的参谋人员那里取得一份完整的摘要说明，以弄清他从麦克阿瑟手中接替过来的任务与责任。

　　归纳起来说，李奇微的参谋给他叙述了：特定明确的战斗任务；推测明确的战斗任务；受到限制的战斗任务和附加职权等内容。李奇微作为联合***总司令，其所担负的使命是：维护联合***的完整；继续在朝鲜打下去(只要他认为胜利的把握很大)；继续封锁朝鲜的整个海岸线；稳定朝鲜局势，如被迫放弃朝鲜，则撤往日本；采取所有切实可行的步骤保证全朝鲜的安定；在联合国的领导下为在朝鲜这一主权国家建立一个统一的、独立的和民主的政府而奋斗。

　　再有，没有得到华盛顿许可的情况下，禁止他对中国领土采取军事行动；不得在满洲或苏联边境地区使用非朝鲜军队，或批准他的部队跨越这些边境；不得对旅顺采取空中或海上行动，或攻击北朝鲜鸭绿江水电设施，不得把朝鲜蜂腰部作为大规模行动的目标区。除此之外，他可以在限制军队和攻击目标的前提下到“三八线”以北作战。

　　另外，他还有权指挥所有由美国统一管辖的援助南朝鲜的军队；在北朝鲜使用南朝鲜的士兵和老百姓(只要能把他们弄到他手里去充当联合***的工具)；用对军事作战影响最小的方式来处置战俘(只要他的处置方式符合“日内瓦公约”的规章)。

　　李奇微将军在知道了参联会对自己的要求后，立即给他的主要司令官们发去了书面指示，把自己对他们的要求也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们。就如这些部属们逐渐明了的一样，李奇微对朝鲜冲突的处理与麦克阿瑟是全然不同的——他似乎唯恐由于他的草率指挥导致冲突蔓延到其它地区。

　　李奇微告诫他的主要指挥官们说：“我们目前进行的作战行动有可能使敌对行动规模扩大，进而导致一场世界范围的战争。这种危险性是严重的，始终存在的，它使本战区的所有部队，尤其是那些具有进攻能力的部队，承担了重大的责任。”李奇微接着强调说：“在执行赋予我们的任务的过程中，这种责任是始终存在的。它不仅要求我们对自己的上级负责，而且要求我们责无旁贷地对美国人民负责。要履行这一职责，每个指挥官就得充分注意自己的行动可能招致的后果；就必须使所属部队对自己的行动同样充满责任感：就必须建立起经过反复检验、自己感到满意的有效机构来保证对所属部队的进攻行动及所属部队对敌人的行动作出的反应实施控制。归根结底，指挥官本人必须下决心杜绝所属部队可能使目前冲突扩大的任何行动。除非完全符合指示信的精神，否则不得采取此类行动。”

　　李奇微还强调指出，由朝鲜战场引起的国际紧张局势已经造成了可能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严重危险，而华盛顿的指示反映了美国人民和世界上所有自由民族制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坚强决心。当然，这必须以不作原则上的让步或牺牲为先决条件。最后，李奇微总结说：“因此，我期望每个担负主要责任的指挥官，不论职位高低，每日，实际上是每时每刻，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时都必须牢记：履行自己在这方面的责任是一项神圣的使命。”

　　在给范弗里特将军的指示中，李奇微告诫道，除非美国情报机关做出证明，否则，你只能作如下假设：敌军决心将第8集团军赶出朝鲜或者将它就地消灭，而且苏联随时都可能攻击联合***司令部。他接着指示范弗里特说：“你还应当根据以下前提作战。”

　　 “你的部队将补充到并维持在接近编制装备表规定的实力水平上。但是，你不会得到大量战斗部队或勤务支援部队的加强，目前尚无法预料你们的作战行动会持续多久；你随时有可能奉上级之命撤至某个便于防守的地区，并在那里不定期地坚守下去，你随时有可能奉上级之命主动撤退，以便及早撤离朝鲜半岛。”

　　面后，李奇微要范弗里特承担一项作战任务，这个任务看来是出自李奇微自己的主意，而且是他在参联会已给他的行动命令和他对自己所拥有的军事能力二者之间所采取的折衷行动。他指示范弗里特：“你的任务是击退敌军对你目前所占据的大韩民国领土(及那里的人民)进行的侵略，并且应与南朝鲜政府合作，在韩国土地上共同建立并维持秩序。”

　　李奇微将军时刻牢记着自己职责的权限，他提醒范弗里特说，如果有可能到“三八线”以北作战，那么在满洲和苏联边境地区只能使用南朝鲜军队，并且让部队不得越过边界。他命令范弗里特：“你应该指挥部队集中力量使在朝鲜的敌军人员与装备遭到最大损失，同时，应始终保持你所属各大部队建制的完整，保障部队的安全”。李奇微指出他对朝鲜事态的发展感到满意，并进一步陈述道：

　　 “采取零敲碎打、不断削弱中共和北朝鲜军队进攻能力的办法对于实现这一目标能起很大作用，而且，此举还可破坏中国的军事威望……仅以占领地域为目的之行动本身意义不大或者说毫无意义。”

　　李奇微规定了一条第8集团军未征得他同意而不能越过的战线，尽管他并未得到过有关的指示。显然，李奇微是想对新任野战指挥官保持比麦克阿瑟对他还要严格的控制。在给乔伊海军中将和斯特拉特迈耶将军同样的指示信中，李奇微正颜厉色地告诫说，不得对中国和苏联边境采取武力行动。另外，除了在苏联境内20英里的范围和中共境内3英里的范围支援联合***作战外，禁止这两位司令官使用他们自己的军队。

　　 三、给联合***总司令的新命令

　　李奇微的远东司令部总司令和联合***司令部总司令的两项职责，虽然在名义上是不同的，但实际上却是紧密相关的，而且还时有可能混杂在一起以致互相干扰。这也曾是麦克阿瑟之所以公开声称不能理解或听从给他的指示的主要原因之一。

　　 4月17日，李奇微要求参联会授权给他，即一旦苏联发起进攻的话，要由他自行斟酌决定是否把联合***撤出朝鲜以保卫日本。此时，这两个角色之间的冲突变得更加明显了。作为一个联合***司令官，他当然知道这种一厢情愿的作法无疑已超出了他的取权范围。也许李奇微是不仅想强调苏联进攻日本的威胁，而且还想强调，有必要弄清在朝鲜的联合***和在远东的美军之间有什么不同，以此使他的使命和职权更加清楚。如果出于这个目的，那他显然已(但不是立即)如愿以偿了。

　　参联会对这个问题迅速作出问答，他们拒绝了李奇微的要求。联席会议虽然原则上同意一旦苏联发起进攻可从朝鲜撤出联合***，但控制这种撤退行动的权力仍由他们掌握。他们告知李奇微说：“当我们从你处获悉撤退条件已成熟的情报时，我们会根据你在朝鲜和日本的军队的直接安危状况，给你发出指示。你只能根据这些指示指挥部队从朝鲜进行大规模撤退。”但是，苏联万一发动进攻的话，李奇微肯定首先关心的是他自己部队的安全。正因为如此，所以说联席会议的这些指示是非常含糊的。在关于使用非美、韩军队抗击苏联进攻的问题上，李奇微(正如他自己所预想的那样)被告知说：“在得到进一步的指示之前”，他不得事先把这些军队安排用来抗击苏联进攻。

　　在李奇微要求的催促下，参谋长联席会议责成陆军参谋长为李奇微将军准备一份关于如何指挥朝鲜作战行动的指示。在详尽地分析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发给远东司令部总司令和联合***司令部总司令的所有指示后，陆军作战部泰勒将军为柯林斯将军起草了对李奇微将军的一组新指示。柯林斯把这些指示草案递交给参联会，而后由联席会议再呈送给国防部长和总统以获得最后的通过。

　　在这段时间里，李奇微自己也在进行分析，他于4月30日向参联会呈送了一份拟下达给他自己的指示草案。在这份草案中，他建议联席会议批准并恢复他在朝鲜的作战指挥权。但是，李奇微白等了很长时间，总统已经批准了由陆军作战部起草并准备下达给他的那组指示。5月1日，这些指示下达给了李奇微将军。

　　然而，即使是这个最新指示也仍旧没能清楚地把李奇微的联合***总司令同远东军总司令的职责区别开来。赋予联合***总司令李奇微总的使命是：“帮助南朝鲜击退侵略并恢复这一地区的和平与安全，”他要达到的目标是：“摧毁在韩国地理边界及其邻近水域作战的北朝鲜和中共武装力量”。实际上，李奇微若要达成在朝鲜的这些目标，那么保证他所属部队的安全以及防卫日本这项远东军总司令的基本使命就无法实现。这样，参联会还是没能区分开远东军总司令和联合***总司令各自的需要和权力，而只是用极不确切的言词限定了这些含糊的关系。

　　不能侵犯中共或苏联领土的例行禁令传达给了李奇微，但联席会议也指出，倘若中国在朝鲜领土以外的海上或空中攻击美军，例如在日本，则允许对中国大陆进行报复。当然，这种报复行动仍须征得参联会的特别准许后方可实施。

　　参联会第一次限制了联合***的推进，他们规定，在未得到事先许可的情况下，李奇微不得超越“堪萨斯－怀俄明线”最初的经始线进行大规模推进。不过，联席会议还是给了李奇微一些限制较小的行动指挥权。比如，他可以在该线以北根据情况自行决定，实施一些有限作战行动，包括两栖作战和空中作战，以造成敌军的不平衡态势并保持与敌军的接触，或者是达到“保证你所属部队安全”这一总的灵活的目的。

　　对大规模推进的限制日益使人确信，朝鲜问题不能单靠军事行动来解决。后来的一些人曾批评说，这种限制妨碍了战场指挥官，并把各种阴险的动机加到其建议者身上。而事实上，参联会和李奇微将军当时面对着的军事态势是：他们知道从美军那里得不到、以后仍得不到大规模的增援，他们还意识到联合国成员国也都是极不情愿向联合***司令部输送更多作战人员和武器装备的，而且他们之中有些国家还希望在不过分激怒中国人的情况下体面地摆脱朝鲜局势。联席会议和李奇微完全相信，如果联合***在北朝鲜的推进如此有节制，则完全有可能使敌人觉得沿双方接触线划出一条分界线并不吃亏，从而就有可能促成某种停战谈判。他们认识到，每向北朝鲜推进一英里都会改变后勤能力的平衡使之对敌人有利，而且会使得联合***离设在满洲并日益壮大的敌人空军越来越近，他们是当然不会同意为了进一步推进而付出重大伤亡的。然而最重要的是，不论是参联会还是李奇微将军，他们都知道中国人尚有大量预备役地面部队可召集用于北朝鲜和满洲的作战，而且其数量要远远超过这一地区里联合***司令部的部队。此外，参联会很明显地是在指望采取某种政治上的努力来阻止军事行动。他们告知李奇微说，如果***领导要求在战场上停战，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联席会议并听候他们的指示。

　　同时，参联会还提醒李奇微说，不许使用第40和第45步兵师的禁令仍未取消，这些师必须留在日本，并要保证其人员和战斗单位的完整。至于南朝鲜陆军，可以调用那些业已投入作战的部队，但除这些部队外，美国不会给其它任何南朝鲜主力部队提供后勤支援。

　　 四、给远东军司令的新指示

　　李奇微在检查了下达给他的新指示后，不但发现这些指示和他4月30日的建议不一致，而且也完全不理解这些指示。在这种情况下，他于5月7日通知参联会说，他正向华盛顿派去“我的一名参谋官，他对我们的问题原委及我们的观点都非常熟悉。”李奇微接着又说：“我恳请允许这位参谋官就目前一些含糊不清的问题和互相冲突的指示与你们的决策者进行商讨。”同时，李奇微还要求联席会议“在你们商讨结束并通过新的指示前，”允许他按照他曾经向联席会议建议过的指示指挥作战。他声称，如若能得到联席会议的批准，则所有关于他的使命及完成这些使命所允许采取的途径和方法的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

　　柯林斯将军弄不清楚李奇微所说的含糊不清和互相冲突是指的什么，他指示作战部核查这两组指示并作出汇报。进行比较之后，作战部报告了指示中一些互相冲突的地方。例如，李奇微曾建议说，如果他认为必要，希望允许他命令他的部队跨过满韩和苏韩边境。而参联会却告知他说，在任何情况下联合***都不得跨越这些边境。李奇微还认为他身为联合***总司令，应该指挥联合司令部所属的所有联合国成员部队。而参联会则特别把美第40师和第45师排除在联合***总司令的控制之外。

　　参联会同意接待来自李奇微司令部的联络官，但拒绝取消他们目前下达给李奇微的临时性指示。联席会议认为，如果什么地方有疑问需要澄清的话，可以通过无线电进行解释。

　　 5月9日，李奇微表示了三点主要的反对理由，参联会这时才比较清楚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认为他们的指示有毛病。首先，李奇微对他的作战任务本身表示了最强烈的不满，声称：使用他现有的部队去摧毁北朝鲜和中共在韩国的武装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由于他的军队不能在“堪萨斯－怀俄明线”以远大规模推进。其次，他指责说，在“你所属部队的安全”和“你作为防卫日本之远东军总司令的基本使命”这两个短语中所包含的概念是互相矛盾的。而且，参联会还命令他说，未经他们准许不得撤离朝鲜，这样，上述两个概念的矛盾就更复杂化了。李奇微接着说道：“我认为，你们为了让我履行所担负的职责，就强烈地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和指挥权。”

　　李奇微宣称，如果在朝鲜的美军被苏联的进攻摧毁，那么成功地保卫日本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时，在日本仅存的力量可能只有两个国民警卫队师，这支暂编单位由驻在日本的支援部队和仓促筹建的日本国家警察后备队组成。李奇微认为，由于他作为远东军总司令的保卫日本的使命要比他作为联合***总司令的扫清朝鲜的使命更重要，所以至少应该让他能够就他的军队何时撤出朝鲜去保卫日本发表意见。当然，如若能让他去作这个决定，他不到适当的时候也是不会贸然宣布撤退的。况且，美国政府还可以同时宣布南朝鲜士兵和政府官员随第8集团军一起撤出的决定。李奇微声称：“如果这个权利仍由华盛顿保留，那么我相信，要想防止过早暴露企图并避开随之而来的灾难性危险是很困难的，即便是能够克服这些困难，但也是相当艰巨的。”

　　李奇微对联席会议指示的第三点主要异议是他们允许李奇微在一定条件下对满洲和中国的敌空军基地进行袭击的问题。李奇微认为，仅此是不够的，还应准许他事先对这些地区进行侦察。

　　这些具体的反对意见并没有使参联会立即改变对李奇微的指示。联席会议拒绝同意李奇微擅自将他的军队从朝鲜撤出。他们告知李奇微说，若没有特殊情况，联席会议出自战略上的考虑需要保留对撤退的命令权。他们还认为，联席会议最近发布的指示已经给他筹划撤退并采取一些必要的初步行动提供了足够的自由。联席会议并不象李奇微那样担心过早暴露企图，他们还向李奇微保证说，联席会议会有充分的时间把指挥撤退的权利委任予他的，而且不会在华盛顿过早地暴露这些企图。

　　参联会完全知道李奇微可以使用的部队过于弱小，根本不能摧毁北朝鲜和中国的陆军。但是，他们仍乐观地指出，如果中国撤退，这种情况幸许会改变。不管怎样，他们认为目前赋予李奇微的使命与现行国家目标是并行不悖的，而这些目标当然是经过反复考查推敲而制定的。参联会还对李奇微说：“总统的行动是根据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建议作出的，你的使命也将据此而定。”但华盛顿当局又直截了当地告诉李奇微说，眼下“你的使命保持不变。”

　　 五、中***队再次发起进攻

　　 5月初，中国和北朝鲜军队为恢复进攻能力开始回撤。很明显，他们并没有被彻底挫败，而且正在补充损失的兵力，以图再次发起进攻以摧毁联合***。事实上，俘虏的报告和其它情报来源都早已表明，敌人两期春季攻势的第二期进攻即将发起。

　　尽管敌人在第一期攻势中遭到了重创，但较之范弗里特的部队来说仍具很大的优势。据5月1日的情报估计，中国地面部队总计有54.2万人，北朝鲜部队的人数比较起来虽少一些，但仍然具有威胁性，他们有19.7万多人。在鸭绿江对岸的满洲，还有75万人的中***队在严阵以待。而范弗里特指挥的美国陆军、美国海军陆战队和盟***队才26.9772万人，南朝鲜军队也不过23.4993人。

　　鉴于敌人还有再次发动攻势的可能性，对范弗里特来说，最有利的战术是使敌人保持不平衡的状态，破坏敌人的进攻编队，侦察敌人的兵力部署和进攻计划。除此之外，李奇微将军还于4月25日命令范弗里特“维护你所属部队的进攻士气并保持主动。”因此，范弗里特将军于5月4日指示他的前线各师在师主阵地前设置一个由完整的团级战斗队作战人员组成的侦察基地，基地由军坦克部队给予支援。这些团级规模的侦察基地要设在主抵抗线前方7－8英里处，坦克巡逻队要以此为据点，深入到敌纵深内10－12英里，扰乱北朝鲜和中国的掩护部队。与此同时，范弗里特命令其它部队扫荡了汉城以西的金浦半岛，并沿主要交通干线向汉城的东北方向大规模推进，收复了议政府和春川。

　　李奇微5月3日－4日视察了朝鲜。这时，范弗里特表示说，如果敌人在近期内不发起进攻，他就要自己开始一场大规模的攻势。李奇微对此表示同意。

　　范弗里特据此开始筹划一次新的推进，并暂定在5月12日开始行动。但第二周的情报清楚表明，敌人即将发动又一次全面攻势。5月12日，李奇微向华盛顿报告说，“看来敌人又准备了再次攻势，这场攻势随时都可能发起，尤其在72－96小时以内。”当天，范弗里特决定把自己的推进行动不定期地往后推延。

　　根据敌兵力部署的情况，李奇微预计敌可能以中共5个军为主力向中西部战线发起进攻，直指汉江下游的走廊地带。以中共3个军和北韩1个军为助攻向汉城方向进攻。他还估计会有中共2个军和北韩3个军在东部梢远些的地方向春川、洪川一线发起较小规模进攻。但敌人在5月10日－16日变更了部署，东部战线变成了主攻方向。16日下午，敌人在春川－洪川方向集中主力发起攻势，而在西部战线只展开了强大的侦察战。

　　当时李奇微将军判断，中国人在春川东北方向到华川水库之间25英里的战线上集中7个军的主力部队，而在西部40英里宽的战线上却只部署4个军。李奇微估计，中***要把主力重新调往西部的铁原、汉城一线需用一周乃至更长的时间。于是，他瞄准这个机会“……让第8集团军至少动用两个美军师在议政府一带发起猛烈进攻，以此威胁敌经由春川的生死攸关的翼侧联系线，从而达到解除敌对第9和第10军的压力的目的。”他对这项战略信心十足，并通知范弗里特将军说，如果这次精心策划的反攻获得成功，“就会有许多机会可以利用。”

　　 5月19日，李奇微在视察了前线的情况后，命令范弗里特马上发起进攻，进攻方向不要仅局限在议政府－铁原走廊地带，要全线铺开。很明显，敌人的战线已经拉得太长，李奇微希望此番进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于是，就在敌人试图于中部偏东地域继续向南推进40英里时，范弗里特开始命令他的部队发起攻击。这突如其来的反攻使敌人大吃一惊，结果第8集团军不仅取得了赫赫的地面战果，而且在一天之内就毙敌2.1万人，打伤1.4万人。

　　在整个前线，联合***继续对敌中小规模的抵抗发起反攻。5月底，范弗里特的军队不仅正好打回“堪萨斯线”，而且更重要的是，第8集团军在这期间毙敌数字创开战以来最高记录。

　　随着敌人自吹自擂的攻势变得一败涂地，中国和北韩军队溃不成军地退回了北朝鲜。李奇微将军于5月30日自信地向参联会报告说，敌人在朝鲜遭到了惨重的失败。他还说，战场指挥官们估计的5月底歼敌数字大得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向华盛顿的上司们保证说，***的伤亡比他们在4月22日的攻势中所遭受的伤亡还要大。由于伤亡人员大多系步兵，因此敌主力部队战斗力遭到损失的程度要比人员减员所表现出来的损失程度还要大。另外，由于敌医疗条件和救护设施相对来说比较简陋，这也使伤员的归队率降低，加重了敌人的损失。更何况，第8集团军还抓获了近1万名俘虏，其中绝大多数系中***。

　　李奇微还报告说，他们已经(并将继续)缴获敌人大批的物资，缴获的火炮、迫击炮和各种自动武器是自朝鲜开战以来缴获武器最多的一次。中***由于损失如此重大，其士气已一蹶不振，这也是不难理解的。另外，粮食的短缺也是造成敌士气低落的原因，据抓获的中国俘虏称，他们的部队由于补给跟不上，曾不得不靠野草和树根充饥。因此，李奇微判断说：“显而易见，目前中***和北韩人民军正土崩瓦解。”

　　和敌人形成鲜明对照，联合***司令部看上去却是生机勃勃。李奇微将军向他的上级汇报说：“第8集团军不仅基本上是齐装满员，而且士气高涨。到目前为止，虽然气候恶劣，但后勤供应能力没有因此受到丝毫影响……”。他在给参联会的报告结尾处作了一个重要的预测，他说：“我因此认为，今后的60天中，美国政府将会在朝鲜的军事态势上居于优势地位，这为推进外交谈判提供了最大的有利条件。”

　　 六、政治解决的努力

　　当联合***成功地挫败了敌人的两次大规模进攻时，美国也在考虑重新审查国家目标并为达到这些目标制定计划。当时，美国的盟友反对对亚洲干涉的加剧，美国公众明显地不愿朝鲜战争的扩大，加之中共也还有未投入战斗的战争潜力，这些情况都更加使人感到谈判解决才是明智之举。因此，多数国家官员都强烈地倾向于进行谈判。

　　 1951年3月19日，在有国务卿和国防部长参加的参联会上彻底讨论了能够达成朝鲜停战的可行办法。联席会议特别提出要重新审查他们在1950年12月12日建议的停战条件，以确定这些条件现在是否还有效。但是，由于受到李奇微将军指挥下的联合***在朝鲜所取得的太好形势的鼓舞和激励，参联会认为从军事角度来看，停战并没有多大好处。他们指出，甚至当时已到了月底，可中国人却还继续在遭到重大损失，而且联席会议认为这种态势还会保持下去。因此，他们向国防部长指出：“任何不但无损于他们(中共)在朝鲜的地位，甚至反倒消除了他们因巨大损失造成的痛苦的调解都只会大大有利于他们。”也就是说，虽然让联合***继续驻在朝鲜，但却丝毫无损中***的处境，这样的调解只会给美国带来极大的不利。联席会议还坚持认为：“这样的调解完全有可能危及我们军队的安全，并造成我们军用物资无谓和没完没了的消耗，使我们仍旧象在和***作战一样被有效地困在朝鲜。”因此说，从纯军事的观点来看，联席会议认为“停战调解本身不是(即便是暂时地)解决朝鲜问题一个可接受的办法”。

　　另一方面，联席会议也认识到，***遭受到的损失可能会使他们比以前更愿意接受政治解决的办法。的确，从当时的军事态势来看，采取政治行动来终止侵略和战争是有可能实现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恢复元气。但是，美国的军事领导人则坚决主张，任何政治解决都必须在这种情况下达成，即最终能够实现美国的目标而又不违背或损害美国对苏联和台湾问题以及对中共在联合国的席位等问题上的总立场。

　　 4月5日，参联会向国防部长提交了一份建议书，并由他转呈总统和国家安全委员会。联席会议在建议书中表达了他们对朝鲜军事前景和对美国应保持的军事态势等问题的看法，认为如果苏联进行干涉，不管它是派遣“志愿军”还是参与一场大规模战争，联合***都应从朝鲜撤出。但是，在朝鲜问题解决之前倘若苏联不发动大规模战争，则要对世界局势作两种分析。联席会议认为：其一是，如果苏联当前的战略目标在西欧，那么把联合***大多数部队困在朝鲜只会对苏联有利；其二，如果苏联的当前目标在远东，那么从朝鲜撤出联合***对他们也有利。

　　相反，无论发生那种情况，***把他们的军队留在朝鲜都是有利的。如果停战使得***留在朝鲜，则对联合国极为不利，而且也会使美国的军用储备造成严重消耗，因为他们被迫要在朝鲜派驻留守部队。

　　参联会给美国下一步在军事和政治上对朝鲜的政策提出了一个基本精神，他们向国防部长指出：“朝鲜问题仅凭军事手段是不能以使美国满意的方式得到解决的。”朝鲜问题是世界紧张局势的表现，只有等(如果可能的话)世界紧张局势得到全面解除后，才可能按美国满意的条件解决朝鲜问题。

　　他们归纳了四条重要的建议，这些建议后来被国家安全委员会提出基本政策时所采纳，并作为在远东面临***威胁的情况下美国所要采取的目标和步骤的声明。这些建议是：(1)美国在朝鲜的驻军必须继续执行他们目前对朝鲜的军事行动方针，直到对朝鲜的政治目标看来能实现时为止。但是，这些目标的实现不得违背美国对苏联、台湾和中国在联合国席位等问题的立场。(2)应尽可能迅速地发展和扩充南朝鲜可靠的作战部队，以便使之有足够的力量来分担联合***的主要作战任务。(3)应立即着手做好使用海、空军对付中国大陆的战斗准备。(4)当务之急的问题是要弄清盟国对远东尤其是对朝鲜的政策目标，并且还要了解，如果美国继续贯彻当前对朝鲜的军事行动方针并发起对中国大陆的战争时，美国能从这些盟国那里得到何种程度和何种性质的支持。

　　尤其是鉴于5月3日在华盛顿开庭的关于罢免麦克阿瑟将军的听证会已家喻户晓，美国更是日益明显地急需一个明确的、切实可行的关于它对亚洲特别是朝鲜的军事、政治目标的声明。美国人民对这些问题感到迷惑不解，他们不明白或者说是弄不懂美国何以如此迫切要求联合国干涉。甚至连美国的军事和政治战略家们自己都不能就什么是正确的目标达成一致看法，实现这些目标的正确途径和手段当然就更少了。随着麦克阿瑟将军的归来，对国家政策谩骂和抱怨式的攻击也伴之而起，使得这些问题就更加不清楚了。

　　在对所有主要顾问团(包括参联会)的观点进行长时间仔细的审议之后，国家安全委员会最后在5月中旬向总统呈上了一份安全委员会认为当前在对付朝鲜及整个亚洲的***时美国政府应该遵循的政策声明。这份政策声明于5月17日得到了杜鲁门总统的批准。总统采纳了国家安全委员会提出的劝告，决定把政治解决(而不是军事解决)作为美国的最终目标，这种解决将带来一个统一的、独立的和民主的朝鲜。与此同时，他指示所有政府部门立即把这项政策付诸实施。

　　但是，这项政策对美国在亚洲的行动很难说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它主要是针对朝鲜问题的。美国从政策颁布那天开始直到朝鲜战争结束，所遵循的正是这项(后又有所修改的)政策。这项政策中没有什么让人人吃一惊的新东西。从表面上看，美国一直在凭直觉正确地遵循政策中的大多数原则。安全委员会为实现稳定朝鲜局势的近期目标，采取了一项果断的措施：他们在一项专门声明中提出了能解决所有问题(数月来，人们曾反复地询问这些问题)可能的最佳答案。这项声明暗示没有希望在朝鲜取得军事胜利；但也表示了一种信心，即使美国的目标不能完全实现，***人的计划也会被挫败。

　　新政策中最重要的部分当然是：美国政府打算通过联合国机构寻求一项美国可以接受的解决办法，而且在保证能停火的条件下把战斗减少到最低限度。但是，在达成这样的停火协议前，美国仍将“继续抗击和惩罚侵略者”。如果谈判解决不能奏效，那么，美国“……认为没有其它可以接受的选择……”，而仍将继续执行目前的军事行动方针，即目的“……不是用武力统一朝鲜……”，而是要给敌人以重创，防止他们夺占南韩并限制***再侵犯亚洲的其它地区的能力。虽然美国已决心避免使对抗扩大到朝鲜之外，但他们仍打算不失时机地严惩中国人，并想用这种方式来打击中国在朝鲜的军事力量和破坏中国在朝鲜的威望。联席会议接着还拟准备一份惩罚中国的详细行动计划，当中国在朝鲜以外的地区发起侵略行动或联合***被迫采取撤离朝鲜的军事行动时，就要执行这项计划。这些惩罚性行动将包括麦克阿瑟将军先前提出过的那些建议——对中国实行封锁和实施军事作战，并且要利用中国***的力量。

　　 七、重建南朝鲜军队

　　 5月17日所确立的政策的一个主要特征，是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可靠的南朝鲜军队以接替联合***队。南朝鲜政府本身也完全赞同这个目标，至少是赞同壮大南朝鲜军队这一意图。麦克阿瑟将军在4月初曾反对扩充南朝鲜军队的提议，他刚从远东司令部回来还不到一周，正遇上韩国驻联合国的代表向布莱德雷将军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求美国武装和装备10个补充的南朝鲜师，而且如果可能的话，这些新建师就交由美军军官指挥。4月24日，李总统向杜鲁门总统送去了这个请求的副本。

　　南朝鲜作战部队过去特别是最近在敌人四月攻势中的表现，使美国很难答应这些请求。但是，柯林斯将军4月26日给李奇微将军去了一封信，信中似乎指出华盛顿正在考虑是否要大量增加南朝鲜师。柯林斯对李奇微说：“对如何利用朝鲜人力资源扩编联合***甚至最终代替部分美国作战部队的问题了迫切地需要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柯林斯将军出于搜集情况的原因，要求李奇微告诉他对于以下五个一般性问题的回答，这些问题是：在不损害南朝鲜工农业生产计划的情况下，有多少役龄中的朝鲜男性可供应征？用扩充军官培训机构的办法来满足南朝鲜军队兵员动员量增加的需要，这种作法是否可行，如果可行，是否需要更多的美***事人员来培训这些南朝鲜人？韩***队是否由美国人指挥，如果是，那么给予美国人多大程度的指挥权？把韩国高级军官送到美国高级军事学校去学习的作法是否合适？韩国部队师的编制装备表是否应作改变？柯林斯将军最后问李奇微将军，他是否认为南朝鲜军队象李总统提出的那样，需要增加10个师。

　　李奇微将军断然否定了这些问题。与李奇微一样，范弗里特将军对正式成立更多的师的想法也直皱眉头。他说：“如果有多余的、经过训练的军官和军士可以利用，倒不如把他们派到新近组建的部队中去。”

　　李奇微和范弗里特都坚决反对派美***官去指挥南朝鲜军队，其理由之一是语言不通。而且，要想指挥得力的话，还必须拥有全权管理和训练这些军队。但由于韩国是一个主权国家，美***官没有训练韩国士兵的特权。范弗里特进一步指出，如果美国的指挥要想有效，那么必须一直向下指挥到营、连级单位，但这需要大量受过训练的军官和军士。他坚持说：“……当前南朝鲜军队的基本问题是训练和发展领导能力，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尤其是发展一支军官队伍，就象成立任何一个新军队所必须做的那样。”李奇微不仅同意范弗里特的观点，而且也认为“创建一支军官队伍是……当务之急”。

　　然而国家最高权力部门却决定，美国应“尽快地发展一支兵力充足、坚实可靠的南朝鲜军队，并且让他们最终承担联合***在朝鲜的主要作战任务”。但后来李总统却发表声明说，只要美国把南朝鲜那些已训练有素的士兵进行装备后，美国部队就可以撤出朝鲜而把任务留给南朝鲜军队。结果，李总统的声明对新政策的通过起了反作用。由于这个声明搅乱了李奇微的计划，因此他通过马西欧大使去劝阻李不要再发表这种于己不利的声明了。参联会也同样关心这个问题，他们请求国防部长去说服国务院再作进一步的努力，并对马歇尔将军说：“如果没有南朝鲜政府的通力合作，美国任何行动都；不可能取得完全的成功……。”国务院据此指示马西欧大使“用最强烈的措辞”转告李总统，美国对李连续发表这样的声明深为关注。

　　 八、修改给李奇微的指示

　　李奇微的两位参谋自5月11日以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华盛顿，他们要解释并支持李奇微4月30日自己提出应下达给他的指示的建议，而不是李奇微在5月1日得到的指示。李奇微的代理人在他们向陆军参谋长的呼吁中提出，如果参联会仍象先前那样，拒绝采纳李奇微提出的建议，那也必须充分修改目前对李奇微的那些指示，以使其能够接受。柯林斯将军选择了后一种办法，并开始着手修改。5月23日，他向参联会呈交修改后的指示，参联会批准了这一修改本并在6月1日迅速发送给李奇微将军。

　　修改后的指示与5月1日给李奇微的指示相比，其主要区别在于，现在的指示明确区分了远东军总司令和联合***总司令的职责，并且对李奇微的使命也作了重大的改变。但是，对李奇微在朝鲜作战的限制条件没有改变。另外，总统5月17日批准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决策又给李奇微增加了某些新的指示，这些指示是关于发展南朝鲜军队和对中共进行报复行动的计划等问题。

　　关于联合***总司令的职责(远东军总司令的职责另文再述)，新指示最重要的特点是改变了李奇微以前所担负的使命。参联会在新的指示中，既考虑到李奇微提出的他无力扫清全朝鲜的意见，又考虑到最近关于用政治手段解决朝鲜问题的决定，他们给李奇微下达了如下训令：

　　迫使在朝鲜境内及其水域作战的北朝鲜***及中***在人员和物资上付出最大牺牲，为解决朝鲜战争创造有利条件，至少实现下列几项：(1)缔结合理的停战协定，结束敌对行动；(2)尽最大可能在适于行政管理和军事防卫的一定界线以南地区建立南朝鲜的权力机构，而这条界线不能划在“三八线”以南；(3)为从朝鲜分阶段撤出外***队而作准备；(4)强化南朝鲜军队，使其足以遏制或击退北朝鲜的再次侵略。

　　在新指示中不仅保留了关于限制李奇微将军向“堪萨斯－怀俄明线”(该线是由参联会确定的，大约经过华川水库一带)以北进行大规模推进的训令，而且不准以他自己的判断决心为依据，从朝鲜撤出联合***。

　　李奇微现在已清楚知道了赋予他的任务和作为联合***总司令所拥有的权限，他从新指示中对他权限的提示中还可以了解到他的作战目标和行动限制。

更新于：2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