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和扩张战果·第二十八

2024-09-21 08:00 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南至洛东江北至鸭绿江·第三卷繁体

追击和扩张战果·第二十八

作者：罗伊·E·阿普尔曼 ·美国

出自————《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

《南至洛东江北至鸭绿江·第三卷》

出自————《战争通史》

　　敌人一旦溃逃，即可追击，最好的办法是虚张声势。……不停顿地实施攻击，向前推进，穷追不舍。此时，任何机动样式均可使用，倘若谨小慎微，则一事无成。

——莫里斯·德·萨克斯《战争艺术遐想》

　　到9月23日，北朝鲜军队就从釜山周围全面撤退了。此时，第8集团军也已作好以装甲部队为前导，沿主要进攻轴线摩托化进军的准备。

　　第8集团军定下由突进转入追击的决心是很匆促的。9月20日艾伦将军在电话里向东京的希基将军汇报时还说：“我们至今尚无进展，他们(北朝鲜军队)的抵抗虽在减弱，但是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我们可以从突破转入追击。”可是第二天艾伦将军就认为已经突破敌人防御，接着，沃克将军就在9月22日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第8集团军的命令写道：

　　敌军在我集团军正面的抵抗已经减弱，可以设想我军可以从现在的阵地全面发起进攻。根据目前的态势，本集团军命令，全力实施旨在歼灭敌人的纵深突破，利用敌之弱点在其撤退路线两侧实施包围或合围，切断其退路并予以歼灭。

　　第8集团军的部队根据此命令全力发起进攻：第1军继续沿大邱、金川、大田、水原轴线实施主攻并与第10军会师，第2步兵师沿陕川、高仓、安义、全州、江景轴线发起进攻，可尽力前出，不受目标限制；位于集团军南翼的第25师夺取晋州，并准备根据集团军的命令向西或西北方向继续发展进攻；位于东线的南朝鲜陆军实施纵深突破和包围，消灭进攻地带内的敌军。第8集团军在这道命令的重要之处，预计的这一进攻行动的关键之处时这样写道：“指挥官应在必要时置侧翼安全于不顾，向前推进。”

　　 9月22日的晚些时候，第8集团军又命令库尔特将军指挥的第9军在9月23日14时前作好行动准备，并将第2步兵师和第25步兵师配属于该军。该项命令还将上述两个师已受领的任务随带交给第9军完成。第8集团军在进行追击准备的过程中，将司令部从釜山重新转移到大邱，并于9月23日14时在大邱开设完毕。

　　此时在釜山附近有联合***将近160000人，其中第8集团军有76000多人，南朝鲜军队约75000人。联合***的增援部队也早已开始抵达朝鲜。9月19日，菲律宾第10步兵营战斗队开始在釜山卸载；9月22日，第65团战斗队开始在釜山下船。后者主要由第65波多黎各步兵团组成。9月23日，瑞典红十字野战医院到达釜山。9月19日，远东司令部撤消了釜山后勤司令部，将其改建为第2后勤司令部，但后勤保障任务未变。

　　从釜山防御圈向外推进实施追击的几路部队，除大田、报恩、定州中央车道外，行动互不影响，因此，我们对追击阶段情况的叙述是按釜山防御圈的南、北、东北等几条路逐一进行的，但不要忘记，釜山防御圈的各个方向的行动都是同时实施。

　　 一、第25师横穿朝鲜西南部

　　 9月23日，库尔特将军担负起了第9军的指挥职责。这一天，他在第25师指挥所见到沃克将军时，提出了改变该师由西南到西和西北这样一种进攻轴线的要求。沃克对库尔特说，只要军的分界线不变，军内各师的分界线是可以改变的。

　　第9军所作的调整，主要与第27团有关，该团要从第25师的南翼调到北翼去。基恩将军专门组建了一个特遣分队，由第25侦察连连长查尔斯·J．托曼上尉指挥。该特遣分队于23日晚经南海岸的公路穿过第27步兵团到达背屯里。此时第27团也开始向第25师的北翼长岩里进发。该团将渡过南江在对岸建立登陆场，并经过宜宁向晋州发起进攻。

　　托曼指挥的特遣分队于9月24日晨沿海岸的公路向晋州方向发起攻击，在泗川以北与敌第104保安团第3营的200人交火并将其击溃，至该日晚，夺取了晋州以南3哩公路交叉点附近的高地。次日晨，该特遣分队向通往晋州的南江大桥进发。此时一辆坦克触雷，托曼上尉负伤，被迫撤下火线。

　　另一方面，北朝鲜军队第6师在通往晋州的内地公路上将第35步兵团阻滞于晋州的山垭口，一直到9月23日晚敌人的掩护部队才撤走。次日，第35步兵团巩固了该山垭口的阵地。晚间，巡逻队报告，晋州的南江大桥遭敌爆破，不能使用。

　　第35步兵团根据上述消息，制定了在南江大桥下游渡河的计划。该团第2营于9月25日凌晨两点在夜暗的掩护下在晋州东南2.5哩的地方渡过了南江，接着在对岸的托曼特遣分队坦克的火力支援下向晋州发起攻击并攻占了该城。敌人在防守该城时，大约有300人担任迟滞任务，使用炮火阻止第2营前进。第35步兵团的第3营和第1营于下午渡过南江进入晋州。托曼特遣分队则于该日晚利用第65战斗工兵营在被炸毁了的南江大桥以东200码用沙袋堆起的徒涉场渡过了南江。工兵彻夜作业，修复南江公路大桥，次日，即9月26日中午，车辆开始过江。

　　南江的晋州以南16航空哩处有一座通往宜宁的大桥也被炸毁，工兵部队和1000名朝鲜难民，9月25日一整天都在该桥附近用沙袋修筑徒涉场。敌人的迫击炮以零星火力向修建徒涉场的人员射击，第8野战炮兵营对其进行压制后，才停止射击。第27步兵团第1营于26日黎明前渡过了南江。该团部队一到南江北岸即向宜宁方向发起进攻，向西北方向推进了3哩，并在克服守镇敌人的轻火器和迫击炮火力抵抗后于中午12时前占领了该镇。该团于9月28日向晋州进发，途中只遭到微弱抵抗。

　　在此之前，第8集团军于9月24日就改变了原先的作战命令，指示第9军夺取全州和江景，攻击目标不受限制。基恩将军据此以第24步兵团和第25步兵团为主组建了两个得到装甲兵支援的大型特遣部队。这两个特遣部队的先头分队分别叫做马修斯特遣分队和多尔文特遣分队。按计划这两个分队均从晋州出发。左路马修斯特遣分队先向西面的河东，然后折向西北，向求礼、南原、淳昌、金堤、里里和锦江口的群山前进。与此同时，右路多尔文特遣分队北出晋州向咸阳推进，然后转向西去南原，再向西北方向的全州和锦江边的江景前进。

　　晋州西面有三座桥被毁，把马修斯特遣分队的出发时间推迟到了9月27日10时。马修斯特遣分队就是前面提到的托曼特遣分队，第79坦克营A连连长查尔斯·M．马修斯是在托曼负伤下火线时接替其指挥的。马修斯率第19坦克营A连和第25侦察连从晋州出发。第24步兵团第3营在马修斯特遣分队之后，而该团其余部队又在第3营之后。马修斯于17时30分到达河东。

　　马修斯特遣分队的推进从某种意义上讲成了追逐其前方的北朝鲜人，解救被其押送的美军战俘。朝鲜老百姓和被绕过的敌军士兵先后不断说，战俘在前面4小时的路程，在前面两小时路程——然而总还是在前面。马修斯特遣分队到达河东时获悉战俘只距离30分钟的路程了、攻击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从河东折向西北方向的求礼。该特遣分队从河东走出10哩在一个叫做剑头的小村庄救出了11名美军战俘。他们原是第29步兵团第3营的。其中多数人都不能走路，有的伤口尚未愈合。

　　第2天即9月28日12时左右，马修斯特遣分队快要到达南原了，可是其先头的几辆车在雷蒙德·N．赖弗斯中士所乘的第25侦察连的先头坦克渡过河去之后却陷在该镇南面的渡口不能动了。特遣分队的其它车只得停在这些陷住的车后面，而赖弗斯的坦克则继续向前进入了南原。

　　赖弗斯一进入南原就发现满街都是敌军士兵。很显然北朝鲜军队是把注意力集中于在该镇上空盘旋、扫射、打火箭弹的两架F－84喷气机，不知道追击他们的地面部队离他们这么近。在突然出现的美军坦克的威慑之下，北朝鲜军队秩序大乱，有的跳篱笆，有的爬房顶，到了大街之后，来回乱窜。赖弗斯后来说过，如若他当时的处境不是那样危险的话，那种情景似乎就是荒唐的了，赖弗斯突然听到有人用美国话喊：“别开枪！美国兵！我们也都是美国兵！”不一会儿，一个大门打开了，战俘们呼喊着，笑着，叫着从一个大院涌向大街。

　　现在回过头来再说由于有的车辆陷入泥中而停止前进的左路特遣分队的情况，罗伯特·K．索耶中尉在其坦克上的电台里听到赖弗斯在呼唤：“快来人哪，就我一个人进来了，镇里全是敌人，这儿还有美军战俘。”这时有些坦克和其它车辆冲到前面渡了河。索耶的坦克进入大街时看到他前面有一大群胡须很长面容憔悴的美国兵围着几辆车，其中多数人光着脚，带着脚镣，显然都处于半饥饿状态。这位中尉说过，他们追赶上了战俘，共有86名。

　　马修斯特遣分队和布莱尔特遣分队歼灭了南原的敌军，多尔文特遣分队也于下午三、四点钟到达该镇，马修斯特遣分队在南原过夜，但布莱尔特遣分队继续向井邑前进，并于次日即9月29日中午夺取了该地。布莱尔特遣分队还于29日晚攻占了里里，由于那里河上的桥被炸毁，布莱尔特遣分队只好停下过夜，马修斯特遣分队也就赶上了他们。锦江口的港口城市群山于9月30日13时落入第24步兵团第1营之手，没有遇到抵抗。

　　在第24步兵团通过智异山南、西南侧之后，与马修斯特遣分队和第24步兵团前进路线平行向东推进的多尔文特遣队和第35步兵团也在通过智异山东、北两侧除了那些无法进入的地区之外的广大地区。这块面积750平方哩，高度在6000至7000呎的森林覆盖，几乎连小径也没有的山区大体上呈长方形，位于晋州西北，长约30哩，宽约25哩，其四个角分别为晋州、河东、南原和咸阳。这一难以接近的地区长期以来一直是***特务和游击队的藏身之地。现在由于北朝鲜军队从朝鲜西南部撤退，敌人的许多掉队人员和有组织的单位，人数多达200至400，进入智异山的偏僻地区，他们打算在那里开展游击活动。

　　第89坦克营营长韦尔伯恩·G．多尔文中校于9月20日晨6时率多尔文特遣分队从晋州出发沿向西北通往咸阳的公路即北朝鲜军队第6师主力撤退的路线前进。多尔文特遣分队主要组成部份是第89中型坦克营的A连、B连和第35步兵团的B连、C连，编号为A、B两个战斗队，每个战斗队均由一个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连组成。步兵搭载于坦克的后装甲板上。战斗队的指挥官由坦克连连长担任。

　　先头的M－26型坦克在出晋州后3哩处触雷，行军纵队停止前进，工兵在路上又排除了12个地雷。再行1哩又有一辆坦克为另一雷区的地雷炸伤，沿路继续前进，又碰到一个雷场，该雷场有一个排的敌人掩护，行军纵队再次被迫停止前进。多尔文特遣分队驱散敌人，排除路上的地雷后发现敌人在附近丢下6门反坦克炮，9辆车和大约7卡车弹药。敌人在黄昏时即多尔文特遣分队到达之前仅半小时炸毁了一座桥。多尔文特遣队连夜修了一条迂回路。

　　第二天即9月27日晨，先头坦克被敌人炸伤，停止前进，敌人的迫击炮和轻火器从公路两侧的山脊向前面的战斗队射击。坦克以火力消灭了公路左侧的敌人，但步兵对公路右侧的敌人发动的攻击却没有奏效。行军纵队停止前进并用电台要求空军打击这股敌人。16架F－51战斗轰炸机使用凝固汽油弹、杀伤炸弹、火箭弹对敌人占领的高地进行了轰炸，基恩将军来到前线后，观察了这次空中袭击，接着便命令多尔文特遣分队乘势突破敌阵地。此后多尔文特遣队便沿公路向前突进，绕过了大约600名敌军。接着又有一座桥被炸毁，行进纵队再次停止前进，宿营过夜，工兵则利用夜晚修迂回路。

　　 25日天刚亮，多尔文特遣队就继续前进了，11时在咸阳东面的公路交叉点与东面开来的美军第2师第23步兵团的分队会合。在那里又停了3个小时，等待工兵和28名朝鲜民工为另一座被炸毁的桥修建迂回路。多尔文特遣队多次遇到地雷场和桥梁被炸毁，这也是北朝鲜军队第6师撤退时所进行的主要迟滞行动。

　　多尔文特遣分队逼近咸阳时接到一架联络飞机的报告，得知敌人正在准备炸该镇里的一座桥。先头的几辆坦克根据多尔文中校的命令加速前进，用机枪向放置炸药的敌人扫射，完整无缺地夺取了该桥。这就打乱了敌人的迟滞计划。多尔文特遣分队在下午的其余时间里前进速度达每小时20里，追上了多股敌军，一部分被击毙，一部分被生俘，其余的则被击溃。下午三、四点钟，多尔文特遣队进入南原，发现马修斯特遣分队和第24步兵团的各分队已经到达那里。

　　多尔文特遣分队于南原给车辆加了油之后，即于子夜继续北进，于次日晨抵达已为第38步兵团的某些分队占领的全州，并继续前进通过里里向锦江进击。第二天即9月30日15时，多尔文特遣分队使命完成，随即解散。该特遣分队在战斗过程中缴获或摧毁的敌人武器有：反坦克炮16门，车19辆，弹药65吨，地雷250枚，俘敌750名；另外估计还击毙敌人350多名。自己也有3辆坦克被地雷炸伤，战斗中有1名军官和45名士兵负伤。

　　在从晋州至锦江横穿朝鲜西南部的作战中马修斯特遣分队行程220哩，多尔文特遣分队行程188哩。第27步兵团在多尔文特遣分队之后北进，从晋州出发于9月29日到达咸阳和南原并保证了补给道路安全。南朝鲜的陆战队也在同一天即9月29日占领南海岸的丽水。

　　 二、第2师西进

　　在过去的洛东突击部对面，北朝鲜军队的第9师、第4师和第2师向西撤退，第4师在新反里桥折向陕川，第9师撤向陕川，第2师通过草溪后也继续向陕川后撤。很明显，第9师在其它两师之前，于美军第2师靠近陕川之前已过了该地。

　　美军第2师第38步兵团于9月23日在草溪周围各高地经过激战才将敌人进行迟滞作战的部队赶走。次日，第23步兵团从东南方向、第38步兵团从东北方向双双逼近陕川，形成两翼包围。第38步兵团的部队还在晋州至金泉的南北向公路上从陕川向东北方向的路段上设置了路障，切断了在该镇的大约两个营兵力的敌军的退路。在这一天，第23团第3营从东南方向迅速前进8哩进入陕川。第38步兵团在下午北朝鲜军队逃离陕川经过该镇东北方向的路障时击毙敌人约300名，两个小队的F－51战斗机又在开阔地上将其余的敌人截获，继续予以歼灭。残敌大乱，逃向附近的高地。9月24日，陕川周围的农村仍有逃窜的敌军在活动，美空军出动飞机53架次对其扫射轰炸。该日夜间，第38步兵团第1营从北面进入陕川。

　　第38步兵团于25日黎明时分开始从陕川出发向西北的居昌进逼。道路很快就被车辆堵塞，人员不得不下车步行。

　　据俘虏供称，在第38步兵团前方撤退的北朝鲜军队的第2师于9月25日将其尚存的所有车辆和重装备都丢弃于陕川与居昌一带。这一供词很显然是真的，因为第38步兵团在从陕川向居昌推进的过程中缴获卡车17辆，摩托车10辆，反坦克炮14门，火炮4门，迫击炮9门，弹药300多吨，俘敌450名，毙敌估计有260多名，该师师长及残部不足2500人分散藏入山中。该师师长崔玄少将当时正在病中。

　　在地面部队的上空，空军的飞机于傍晚时分用航空炸弹、凝固汽油弹、火箭弹和机关炮对逃敌进行了轰炸扫射，几乎全歼了敌人。第38步兵团白天向前推进了大约30哩，于晚8时30分在距居昌镇仅几哩的地方停止前进。

　　第38步兵团的各分队于次日晨即9月26日8时30分进入居昌镇，在该地的北朝鲜军队的野战医院连同住院的45名伤员一起被俘获。据俘虏透露，北朝鲜军队的第2师、第9师和第10师原计划在居昌集结，但由于第2师前进迅速，该计划破灭了。

　　第23步兵团原计划沿第38步兵团以南的一条道路向居昌镇进行平行追击。但据空中侦察和地面的道路侦察得知，该道路要不是无法通行就是根本不存在。因此，凯泽将军指示弗里曼上校沿第38团北侧的一条道路前进。该团欠第1营，于25日16时乘建制内的运输车出发，利用夜暗向居昌前进，途中与敌遭遇3次，修小桥3座，于9月26日拂晓，在第38团之后不久抵达居昌镇。

　　该日晚，第23步兵团继续向安义挺进，并于19时30到达该镇，未遇敌抵抗。除了这几个小镇之外，安义地区是一片乱槽糟的水稻田，该团的车辆除了进入镇里的大街之外，无法离开公路，只好在街里尽量分散配置。在安义附近至少还有一股敌军。次日即9月27日晨4时敌人炮兵和迫击炮对该镇进行了拦阻射击。在进行第二次拦阻射击时，击中了三营指挥所，营主任参谋、情报参谋、作战参谋助理、迫击炮排长．炮兵联络军官、防空炮兵排长等均阵亡。营长R．G．谢拉尤负重伤，负伤的还有团部连和团内其它一些连队的25名士兵。

　　 27日至少有一件事是应该注意的，这就是在洛东江以东的北朝鲜军队最后一支有组织的部队即第10师的某些部队从玄风附近有名的409高地撤退并于天亮前渡过洛东江到了西岸。第9步兵团的巡逻队于下午进入玄风。第2营的两个连占领409高地，未遇抵抗。9月28日，第9步兵团第2营在新来的美军第3师第65团战斗队接替409高地防务任务后渡过了洛东江与第2师会师。

　　 9月28日4时，佩普洛上校的第38步兵团得到第一批师运输补给品，而该师由于进行了深远突破使得从铁路终点站至前线部队的距离成小时的增加。当第2师于29日到达论山时，从铁路终点站密阳出发到前线的供应线超过了200哩，其中很大一部分在山区，路面常常很窄只能单向行驶。跑一趟平均需48小时。向第2师运送军需品的卡车司机在105个小时的时间里只能睡30个小时的觉。

　　 9月底，第2师各部分散于锦江以南地域，第38步兵团在全州－江景地区，第23步兵团在安义地区，第9步兵团在高灵－三街嘉地区。

　　 三、夺回大田

　　美军第2师的左翼是英军第27步兵旅，该旅在追击时配属给了美军第24师向星州方向机动。于此同时美军第24师的部队则在英军第27步兵旅北侧的公路干线上与该旅平行地向金泉实施攻击，这个英军旅在通过星州之后，将在洛东江与金泉的中间地区袭击公路干线。该部的前进路线正好就是北朝鲜军队第10师的撤退路线。该旅在渡过洛东江后于9月22日黎明前作好攻击准备。

　　该旅的米德尔塞克斯团A营 [ 译者注：即后面所说的米德尔塞克斯营 ] 在黎明时夺取了公路右侧距星州3哩的一座他们叫做“葡萄干布丁”的小高地。接着又向东北方向紧靠该地的另一个稍高一些的高地发起攻击，该高地被英国人称为的325高地或“米德尔塞克斯”高地。米德尔塞克斯营在美军坦克火力及其自身的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支援下在天黑前从挖壕据守的敌军手中夺取了该高地。

　　苏格兰的海兰德·阿盖尔营(英军第27步兵旅的另一个营)在米德尔塞克斯营攻击325高地的同时向公路左侧的282高地机动，对其发动攻击。该营的B连和C连于9月23日黎明前出发，爬山爬了一个多小时，到达282高地的顶峰，早饭时对据守在该阵地的北朝鲜军队突然发起攻击。经过一个鞍部，在282高地西南将近1哩处有一个388高地，较282为高，能控制282高地。因而C连继续向该高地发展进攻。

　　但是388高地的敌人已经开始向已被英军夺取的282高地运动。北朝鲜军队以大炮和迫击炮火力支援其攻击，炮弹开始落向英***队。这一行动持续整个一个上午，而且火力越来越强。12时前不久，不知是何原因，美军炮兵停止了射击，美军坦克又由于地形阻碍无法直瞄敌人，阿盖尔因而请求对敌军占领的388高地实施空袭。

　　刚过12点，阿盖尔就听到了飞机声，三架F－51野马式战斗机在282高地上空盘旋，英军摆出了白色识别布板。388高地的敌人也摆出了白色布板。使战术空军控制组的拉德克利夫上尉惊愕的是他无法用无线电与F－51战斗机中队沟通联系。12时15分这些野马式战斗机攻错方向，向阿盖尔的阵地投了凝固汽油弹，并用机关炮扫射。

　　这种可怕的悲剧两分钟就结束了，可山顶上却仍是一片火海。没有被打死的士兵向山下跑了50码躲避凝固汽油弹的火焰。阿盖尔特遣队的第二把手肯尼思·米尔少校12点前还率领一支弹药补给与担架队上过山顶，这时他看到山顶上的火熄了，有几个伤员还在山顶上不大的一块阵地上，他迅速召集了大约30名士兵并率领他们在北朝鲜军队到达前回到了山顶。可是敌人使用自动步枪两次向山顶扫射，米尔少校负重伤。当时B连连长A．I．戈登英格拉姆少校也向敌发射了一发2吋迫击炮弹。米尔在被抬下山顶时还说：“敌人绝不可能把阿盖尔特遣队赶下山去”。但是，当时的情况却是毫无希望的，戈登英格拉姆只有10名士兵可以和他一起战斗，其中有些人还已负伤。他的三挺布伦枪的弹药也所剩无几了。这些幸存者终于在15时撤到山脚。

　　次日计算了一下，损失人员共89名；军官亡2名，士兵11名，军官伤4名，士兵70名，失踪士兵2名，其中由于空军误袭造成的伤亡约为60名。

　　在发生阿盖尔特遣队的悲剧事件之后的当夜，第19步兵团第1营从位于倭馆－金川(泉)公路上的扶山洞向南发起进攻，于9月24日凌晨2时夺取了星州，并从星州向前机动与该镇以南的英军第27旅会合。24、25两日，第19步兵团与英军的这个旅在星州地区搜索残敌。9月25日中午配属给美军24师的英军第27旅归建第1军。

　　在星州地区作战的是北朝鲜军队第10师，他弹药几乎耗尽，车辆无油，被迫于24、25两天将火炮埋入地下后撤出了该地区，一个被俘的军医估计，第10师当时只剩下原有兵力的25％。北朝鲜第1军约于9月25日命令其位于倭馆以南的一切部队向北撤退。

　　 9月23日即英军遭空军误伤的那一天，美军第24师开始沿大田至平壤的公路向西北方向发起进攻。丘奇将军所辖的三个团成纵深梯次配置，以便隔不长时间就可换一个团担任先头，从而保持攻击的锐势。首先该师由第21步兵团率先向金川(泉)北朝鲜军队的司令部开进，而北朝鲜军队的第105装甲师则以掩蔽伪装好的坦克、反坦克炮和雷场拦住该团的去路。

　　下午展开了一场坦克战，第6中型坦克营(M－46型)的D连遭敌坦克和反坦克炮的射击损失4辆坦克。美军坦克在缓缓地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在空袭的配合下也摧毁了敌军3辆坦克。

　　第8集团军的主要进攻行动在开始之际就受到补给断绝的威胁。22日夜，敌炮兵以准确的火力摧毁了洛东江渡口的仅有一座浮桥，并打断人行桥三次。白天，车辆和补给品的渡江工作实际已经中断了。但是当地朝鲜人在夜间把次日所需补给品和弹药运过了江。

　　 9月23日刚过半夜不久， [ 译者注：即24日凌晨 ] 第5团战斗队穿过21步兵团队形成为师的先头部队。位于公路以北140高地阵地上的敌人将该团阻止于金泉以东约3哩处。北朝鲜军队在这里实施了一次大规模的迟滞作战，使其大量的后撤部队得以逃脱。北朝鲜军队指挥部命其从洛东江下游向大田撤退的第9师转而向金泉前进，企图阻止第8集团军的迅速推进。北朝鲜军队的第105装甲师的两个团残部和刚从北方调到金泉的第849独立反坦克团也参加了防守该镇的战斗。

　　在此之后的战斗中，第24师在金泉前被地雷和反坦克炮火击毁M－46坦克6辆。北朝鲜军队也损失了8辆坦克，其中5辆是被飞机击毁的，3辆是被地面炮火击毁的。敌849团在此次作战行动中几乎被全歼。第5团战斗队及其保障部队伤亡约100人，其中多数是坦克和迫击炮火造成的。由于被绕过的敌人对第19步兵团为第24师殿后的分队发动袭击，在去倭馆的公路上有几处地方同时发生了小战。

　　第21步兵团经过9月24日金泉的战斗到达公路以北，并于该夜对金泉发动的钳形攻势中与第5团战斗队会合。第5团战斗队第3营于次日上午进入金泉，该镇由于飞机轰炸和炮火袭击已是一片瓦砾。至次日15时45分，敌人被肃清。9月25日晚，第21步兵团继续向西进攻。第24师仅对公路感兴趣。如果公路畅通，部队就可前进。敌人由于25日丢失了金泉而防线崩溃。很显然，北朝鲜军队此时是一心想逃跑了。

　　 9月26日，第19步兵团在师的先头行进，其第2营未遇抵抗即进入永同，该部在该镇的监狱里发现3名被俘的美***人并予以释放。第19步兵团继续前进，于9月27日凌晨2时到达大田以东10哩的沃川。该团在此做了短暂的停留，坦克加油，人员休息。

　　第19步兵团于5时30分开始继续向前推进，但时间不长，其先头坦克在刚出沃川不久即触雷，随后即为反坦克炮火摧毁，该团第1营立即展开沿公路两侧发起攻击，但进展不大。北朝鲜军队力守沃川以西各高地，与三天前在金泉一样，企图实施一次重大的迟滞行动，目的是使数千名撤退的军队得以逃离大田。一位赶往大田前方参战的坦克炮手唱道：“上次我见到大田，它既不光明也不灰暗，这次我去大田却要把摧毁。”

　　经9月27日在大田前方的这场战斗得知，大田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是倭馆以南及以西地区撤退中的北朝鲜军队的集结地。当天抓住的300名俘虏分属北朝鲜军队的7个师。有关当天在大田地区击毁的敌坦克数量的报告很混乱，情报互相矛盾，总的说来，肯定有夸大。地面部队报告在该镇的接近路上击毁13辆坦克，其中有3辆是第19步兵团A连的火箭筒击毁的。空军则声称当天一共击毁了20辆坦克，其中有13辆是在大田地区击毁的，此外还击伤了8辆坦克。

　　 28日晨7时，一次空袭中覆盖了敌人的一个阻击阵地。第2营小心翼翼地爬上山坡，但无人抵抗。这时已经很清楚，北朝鲜军队已于夜间撤走。在空袭时，据空中侦察得知，大约有800名北朝鲜军队正在通过临时机场沿公路撤出大田。中午，空中观察员看到有更多的敌军在火车站集结，另外还有大量的敌车在大田以西几哩处转向乌致院。空军向大田以西的另一股约1000人的敌军投掷了凝固汽油弹，并进行了扫射。

　　第19步兵团第2营的侦察兵和第3战斗工兵营C连的工兵于16时30分进入大田的郊区，一小时后，第19步兵团在工兵排除了主力先头坦克前的地雷后占领了大田。第24师炮兵的一架联络飞机于18时在大田临时机场降落。

　　 9月28日，即第19步兵团进入大田的那一天，俘获了大量北朝鲜军队散兵游勇，无法准确计数。在该月的最后两天继续抓获大量俘虏，第24师在30日一天就抓获了447名。该师在大田还缴获敌人大量装备，其中有4门美军早些时候丢失的榴弹炮和50挺北朝鲜军队的重机枪，这些机枪的包封的润滑油还没有除去。此时北朝鲜军队在乌致院正破坏装备以防被缴获。在这之前，英军其它部队已经向东越过大田和乌致院在天安和乌山切断北去的主要公路。

　　第24师夺得大田，完成了追击任务。重返这座9周前在此打了大败仗，现在虽然已经一半被毁的城市，对这个“芋头叶”师 [ 译者注：即第24师 ] 来说是报了一箭之仇，觉得甜滋滋的。第19步兵团和第3工兵营上次是最后从这座燃着熊熊大火的城市离开的部队，正好这次又是它们先返回。不过也有痛苦，美军部队很快发现北朝鲜军队在这座城市里进行了大屠杀，这是整个朝鲜战争中最大的一次屠杀行动。美国人也属被害之列。

　　诚然本书不是详谈北朝鲜军队对南朝鲜平民百姓、军人以及某些美军施加暴行的地方，可是对当时已经透露出来的惨状不简单地写几笔，对从釜山防御圈向外突破和追击的叙述恐怕也不能算是完全的。美军向前推进的各路纵队所到之处无不见到北朝鲜军队在撤退之前匆忙处决关在狱中的***与战俘这种暴行的证据。在沙川，北朝鲜军队烧毁监狱，将狱中南朝鲜警官、政府官员和地主等约280人烧死。在安义、木浦、公州、咸阳、全州，发现数百人被埋在战壕里，其中还有些是妇女和儿童。在大田机场附近躺着大约500名南朝鲜军队士兵的尸体，背绑着手，显然是被集体屠杀的。

　　在9月28日至10月4日之间在大田周围发现了一系列这种可怕的屠杀并予以掩埋的罪证。有成千名南朝鲜老百姓被残害，估计数在5000－7000名之间。被害人当中还有17名南朝鲜军人以及至少40名美***人。大田于7月20日落入北朝鲜军队之手以后，被俘的老百姓被关进大田市监狱，还有些人关进了天主教堂，美军一过洛东江，从9月23日北朝鲜军队就开始杀害这些人了，他们被100名、200名地分为若干群，背绑着手互相联在一起，带到挖好的战壕，然后处决，到了9月26日美军接近大田了，北朝鲜治安警察知道他们很快就得撤走，因此加快了处决速度，最后一批人是在大田即将落入美军之手不久前处决的。

　　在数千名受害者中只有6人幸免于死，他们是两名美***人，一名南朝鲜军人，三名南朝鲜百姓，都是受伤后，装死被埋入土中的。这两名美***人身上只埋了薄薄一层土但呼吸很困难，他们是向地面钻了洞(其中一名是用铅笔钻的洞)才活下来的。他们仍然与埋在土下的死者绑在一起，身躯仍有部分埋在土里，只是在第24师占领大田之后才获救。数百名美***人，其中包括第1军军长米尔本将军、第24师师长丘奇将军等人都亲眼见过这些可怕的埋人的战壕和这些受害者惨不忍睹的尸体。

　　 9月24日，第24师将师指挥所转移到了大田。该师负有保卫集团军从大田向南至洛东江这一段交通线安全的任务。其所属各部延伸将近100哩，第19步兵团守卫大田地域一直延伸到锦江，第21步兵团从大田向西南一直延伸到永同，第5团战斗队在金泉地域，第24侦察连负责保卫倭馆桥的安全。

　　 四、从多富洞到乌山——第8集团军与第10军会师

　　第8集团军从釜山防御圈向北突进的计划原先要求第1骑兵师在倭馆渡过洛东江，然后跟随第24师向金泉和大田前进。然而，随着突进行动取得进展，第1军改变了计划，第1骑兵师在倭馆以北某处渡过洛东江，在第24师以东进行平行追击并准备夺取尚州。米尔本将军让第1骑兵师师长盖伊将军决定渡江地点，盖伊将军及其参谋长霍姆斯上校、第8战斗工兵营营长霍利等人曾建议在洛东里渡江，因为据知该处有一座北朝鲜军队修筑的暗桥。但沃克将军不同意。他乘一架轻型飞机在倭馆以北沿洛东江进行了侦察，选定善山附近的渡口供第一骑兵师使用。

　　在第1骑兵师前面有敌军两个师向尚州撤退。据报，北朝鲜军队的第3师残部到达尚州时只有1800人。另一个师即第13师在多富洞附近，也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当第1骑兵师准备投入追击时该师正沿公路向尚州撤退。

　　 9月21日中午12时前，沃克将军从大邱给东京的希基将军打电话，他获得重要消息，即北朝鲜的第13师参谋长于该日晨已经投降，沃克告诉希基，据俘虏证实，北朝鲜的第2军曾命令其所属各师9月17日继续进行防御。第13师对仁川登陆一无所知。

　　第13师参谋长，30岁的李学求大校确实于当日晨投降。他是天刚亮在多富洞以南4哩的三山洞村附近推醒第8骑兵团的两名睡觉的美国士兵后向他俩投降的。这位李大校是夜里偷偷离开其同伙独自跑到美军这边来的。他是当时也是整个朝鲜战争中被俘的军衔最高的北朝鲜军人，他在当上第13师参谋长之前曾任北朝鲜第2军作战处长。后来于1952年成为巨济岛76次暴动的***战俘的著名领导人。

　　然而，李大校在他自动投降的那一天是很肯合作的；他供出了第13师的部队在多富洞附近展开的全部情况，师指挥所和炮兵残部的位置，供应情况和部队的士气等。他说该师9月21日大约有1500人，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也没有防线，剩下的人正在从多富洞地区向尚州逃跑。各团与师通信联络中断，各行其是，分散而混乱。在其之后抓获的第13师的其它俘虏证明李大校所说的情况属实。

　　李大校说，第19团大约有200人，第21团大约330人，第23团大约300人；一个月来，部队中有70％至80％的人员为南朝鲜新征入伍者；军官和军士则是北朝鲜人，配属该师的所有坦克都已被击毁，16门自行火炮只剩下2门，尚有9门122毫米榴弹炮和5门120毫米迫击炮可参加战斗，300辆卡车只剩下30辆，给养尚有一半；供应品是经铁路从铁原经汉城运到安东的。

　　李大校投降之前，盖伊将军已经指示第7骑兵团团长威廉·A．哈里斯中校率该团追击，充当第1骑兵师的先锋。当时哈里斯中校手下只有两个营(第2营接替洛东江边英军第27旅的防务)，他为了完成此项任务组建了777特遣部队。这3个数字分别代表组建特遣部队的一个主要单位，这就是第7骑兵团，第77野战炮营，第70坦克营。哈里斯指定詹姆斯·H．林奇中校的第3营为先头分队，因此该分队就叫做林奇特遣分队。组成林奇特遣分队的单位，除了第7骑兵团的第3营之外，还有第8战斗工兵营的B连，第70坦克营C连的两个排(7辆M－4坦克)，第77野战炮营(欠1个连)，重迫击炮连的第3排，团属情报与侦察排，战术空军控制组。

　　林奇特遣分队在协助其它部队击退被截在多富洞以南，曾企图北逃的北朝鲜的一支大部队之后于9月22日晨8时从紧靠多富洞西面的一个地点出发，以坦克为先导成纵队擦过小股分散的敌人向前开进。空军的若干机群沿公路来回攻击成群的逃敌。

　　该特遣分队沿公路转弯通过一座山脊后，敌人的反坦克炮突然从洛成洞附近开火，击中并阻止了先头坦克的前进。可是谁也无法看到敌人的反坦克炮。行进在林奇特遣分队之中的盖伊将军派纵队先头的4辆坦克全速越过山脊，并用所有武器向敌人射击，击毁敌人两门反坦克炮。再向前开进不久，纵队停止前进，投了十分钟的手榴弹，消灭了排水渠内一股北朝鲜人。

　　林奇特遣分队在金谷村转弯上了江滨公路之后，还未到达其最初目标善山渡口，这时一架联络飞机飞过其上空，投下一封信，令其继续向北前进到洛东里渡口，行军纵队于15时45分到达善山渡口。盖伊将军在回大邱的师指挥所之前，在善山渡口同意林奇停止前进，等待命令证实想法。18时林奇又收到上述内容的命令，从而证实了联络飞机空投命令的真实性，于是在一小时后率其特遣分队上路向10哩外的洛东里北进。

　　明月当空，照亮了道路，林奇特遣分队兼程前进，在沿江公路以北5哩处，开始穿过熊熊大火燃烧着的村庄。他们突然遇到了正在撤退的北朝鲜军队的后方分队，但这些分队没有抵抗就投降了。

　　夜晚10点半，行进于林奇特遣分队先头的几辆坦克到了格东里附近可以俯视洛东江渡口的一段峭壁的顶部停止前进。最前面的一辆坦克的坦克手从坦克内向外看去，见到有一门反坦克火炮，就向其射击。可这发炮弹却打中一辆隐蔽的弹药车，车上的弹药爆炸，引起一场大火，照亮了周围地区，其状非常凄惨，令人惊恐。敌人丢弃的坦克、卡车和其它车辆横七竖八，而下方的暗桥附近则有数百名敌军企图渡江逃跑。林奇特遣分队的装甲兵和其它分队立刻向这些敌人射击，估计其中有200人被击毙于水中。

　　林奇特遣分队在洛东里渡口附近缴获了敌人的大量武器装备，计有敌人丢弃但仍可使用的T－34型坦克两辆，卡车50辆，其中有的还有美军师的标志，火炮10门，根据当时抓到的俘虏情况看来，这批敌人主要属于北朝鲜军队第3师，不过也有些是第1师和第13师的。

　　侦察组报告徒涉场水深及腰而且对岸没有敌人，可以通过。于是林奇中校命令步兵过江到北岸。9月23日凌晨4时30分，I连和K连走进洛东江的冷水开始徒涉。在徒涉过程中，暗桥的另一端敌人的一座弹药库正在爆炸。5时30分，这两个连到达对岸。林奇特遣分队自离开多富洞至此历时22小时，前进36哩，缴获坦克5辆，卡车50辆，摩托车6辆，火炮20门，夺取洛东江渡场一个，毙俘敌约500名。

　　 23日这一天，第1营营长小威廉·O．威琴斯庞少校率其所部渡江，并向西北方向的尚州前进了10哩，发现敌人已放弃该城。于此同时，工兵部队在洛东里渡口架起了一座可供卡车和坦克通过的浮桥。24日又使用400名南朝鲜民工加修了北朝鲜军队原来架设的暗桥。坦克于该日上午过了江并与林奇特遣分队的步兵在尚州会合。

　　坦克一到达，哈里斯中校即派约翰·R．弗林上尉率第7骑兵团一个连和一个坦克排继续沿公路向报恩前进，并于天黑前抵达。哈里斯中校受权将第7骑兵团集结于报恩，因而部队停止前进。

　　还是在24日这一天，盖伊将军派出一个坦克－步兵战斗队从尚州沿公路向金泉(川)前进。第24师在金泉附近的倭馆－大田－汉城公路上与敌人发生激战。由于使该分队的行动超出了第1骑兵师的任务区域，第1军命令该部退出，此时该战斗队已与第24师的一些分队建立了联系。

　　 9月24日至25日，盖伊将军将第1骑兵师的主力集中于尚州洛东里地区，而其先头团、第7骑兵团仍在报恩。25日傍晚，盖伊将军接到第1军的一份电报，命令该师停止前进。盖伊将军准备提出不同意见，但与第1军的无线电联系中断，他只得通过联络飞机向第8集团军司令部发去一封信，要求澄清他所认为的对沃克将军命令的误解，要求授权给他继续突进并与第10军于水原附近会师。该日晚，野战电话架到了渡口附近盖伊将军的师部第一梯队。盖伊将军就在这里于半夜前接到第8集团军人事处长小埃德加·T．康利上校的电话，得知，沃克将军授权给他：如有可能可继续前进与第10军会师。

　　盖伊将军接到授权行动之后很快于次日即26日晨在尚州的一所学校里召开了指挥官会议，下达口述命令，全师于中午12时出发，日夜兼程前进，到水原附近与第10军会师。第7骑兵团沿报恩、清州、天安、乌山一线推进，充当师的先锋，师部与炮兵在该团之后跟进。第8骑兵团经槐山向安城前进，第5骑兵团于中午12时由南朝鲜军队第1师的部队接替，不再向咸昌发展进攻而组成师的后卫，到达乌致院和天安后停止前进，阻止该地区南方和西方敌军的运动，并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第1骑兵师的右邻是南朝鲜军队的第1师，该师也归美第1军指挥，这个师也是第8集团军指挥的唯一的一支南朝鲜军队。南朝鲜军队的这个师于9月22日从北面穿过多富洞，并向洛东江的瑞山渡口前进。该师于25日在该渡口渡过了洛东江，并在集团军的右翼北进，接替第1骑兵师的一些部队特别是尚州北咸昌－报恩地区的第5骑兵团。这样，第1骑兵师所有部队就全部可以投入追击了。

　　哈里斯中校在尚州的指挥官会议上接受盖伊将军的命令后立即命令位于报恩的林奇中校率其特遣分队向西北方向前进尽快在水原附近与10军第7师的部队会师。林奇特遣分队的编成于22日从多富洞出发时差不多，只是炮兵分队只由第77野战炮营的C连组成的。

　　团属情报与侦察排和第70坦克营的罗伯特·W．贝克中尉的第3坦克排充当林奇特遣分队的先锋，于9月26日11时30分从报恩出发。林奇命令贝克以坦克的最快速度前进，不遭对方射击不得还击。他们前进1哩又1哩，没有遇到敌人的抵抗——受到的只是南朝鲜村民旁观纵队经过时所发出的欢呼。贝克于下午三四点钟进入清州时，发现敌人已经弃城而逃，镇里只有一些老百姓。

　　贝克指挥的坦克走过64哩的行程之后，于下午6时左右，燃油耗尽，停于篮场里，可是由于某种原因加油车没有跟上以坦克为先导的林奇特遣分队的行军纵队。6辆坦克中只有3辆利用行军纵队中收集来的油桶加了油。

　　 3辆坦克加了油之后，在公路上担任警戒哨的侦察与情报排的人员跑过来报告说，有一辆北朝鲜的坦克正在向我接近。可是走近了却证实开过来的不是坦克而是三辆卡车。由于天黑，驾驶员不知道有美军就在眼前。看到美军坦克后，他们立即弃车逃跑，其中有一辆卡车撞上了情报与侦察排的吉普。这些卡车上的油，足够其余3辆坦克加油之用。因此在晚8时左右，林奇特遣分队终于作好了前进的准备。

　　哈里斯中校根据林奇中校的意见令后者继续前进，天越来越黑，车辆可以开灯。这时，行进于纵队最前面的不是情报与侦察排，而是贝克的坦克排。由另三辆坦克组成的坦克排则殿后。林奇中校应贝克的请求授权他可以在必要时向北朝鲜士兵开火。林奇特遣分队于晚8时30分出发后不久就在天安以南不远处进入去汉城的公路干线。

　　很快就清楚了，林奇特遣分队赶上敌军了。天安镇上全是敌军士兵。贝克在一个十字街口迷失方向，就停下，指着一名北朝鲜卫兵问他，“是乌山吗？”。这名北朝鲜士兵点了点头，当看出是美国人后，拔腿就跑。特遣分队的其余部分跟着穿过天安，未遭抵抗。一股股敌军只是站在边上看着他们过去。贝克指挥的坦克过了天安后追上了向北行军的大约一个连的敌军，并用坦克上的机关枪向这些敌军射击。一路上他们经常遇到敌军的车辆，担任桥梁警卫的敌士兵和其它的小股敌人。

　　这3辆先头坦克很快就离特遣分队主力过远，超出了林奇中校电台的通信距离，无法命令他们减慢行进速度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用一个步兵排和一个3.5吋火箭筒组再编一个尖兵排，乘卡车前进。其第一辆卡车上装了一挺0.5吋配有环形瞄准具的机枪。打击小股敌人的行动开始发生，火光闪闪，次数也越来越多。当林奇特遣分队到大乌山以南10哩时，听到前面有坦克和炮兵射击的声音。林奇命令整个特遣分队熄了车灯。

　　贝克指挥的3辆坦克在林奇特遣分队前方数哩之远，以最快速度呼隆隆开进乌山。贝克通过乌山之后即在该镇北侧停止前进。尽管贝克也知道自己与特遣分队主力失去无线电联络，但还以为可以听到主力车声。路上有坦克的车辙，表明敌人的坦克离这里不远。

　　贝克坦克排再次出发后不久就遭到乌山以北三四哩处敌人的射击。坦克冒着敌火前进，这时贝克看到了美国M－26坦克的履带的痕迹。就在此处，对其坦克射击的火力也增强了，第三辆坦克上0.5时机关枪的枪座被打飞，一名乘员的脑袋也搬了家。贝克排的坦克现正接近美第10军第31步兵团的战线，达到其轻火器和75毫米无后坐力炮的射程范围。战线上的美军坦克继续射击，因为这些坦克的高速前进以及其发动机的声音和前车灯，均令人怀疑是敌人。一辆坦克的车长先放过了贝克坦克排的第一辆坦克，准备对第二辆射击，这时一枚黄磷弹照亮了一辆坦克上的白星，使得阵地上的人们及时判明出面前不是敌人的坦克，这才没有发生悲剧。贝克令其坦克在第31步兵团的战线内停下，他便与第10军的部队建立了联系。这时是9月26日22时26分，地点距上午11时30分出发的报恩106.4哩。

　　贝克能来到第31团阵地真是幸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穿过了乌山以南敌人一支强大的坦克部队，显然敌人以为贝克的坦克是他们自己的，最后又在敌人前面进入第31步兵团的阵地。正巧，美军阵地前公路上的防坦克地雷和防步兵雷在第31步兵团准备发起攻击前刚被起出。

　　贝克排的坦克没有为美军自己的武器所伤害也许是由于第10军接到了预警。9月20日中午12时不久，位于东京的麦克阿瑟的司令部向第10军、远东海军和远东空军发了一份电报，告诉他们，第8集团军的部队随时都可能在第10军的作战地带出现，要他们采取一切措施防止对这些部队进行轰炸、扫射。其后不久大约下午三、四点钟，沃克将军和帕特里奇将军未宣布即从大邱乘飞机降落于水原机场与31步兵团司令部会商了约一小时，沃克说从南方发起攻击的第1骑兵师的部队可能在36小时内到达乌山地区并与第7师会师。

　　贝克在奇异般地未遭射击进入第31步兵团的阵地后，他与步兵第31团的坦克乘员一起在前线用电台与林奇特遣分队建立联络，但未成功。

　　林奇特遣分队的本队没有紧跟贝克，到达乌山，而是和他至少拉开了1小时的行程，林奇特遣分队在乌山以南10哩就把车灯关了并一直采取灯火管制。在下风里南侧，林奇中校大约于半夜时分发现离公路大约20码的地方有一辆T－34坦克，他建议随特遣分队行动的团作战股长韦贝尔上尉一定要让空军予以摧毁。行军纵队里的许多人也都看到了这辆坦克。这辆坦克的火炮和机枪都开了火，另外还有一辆敌人的坦克没有被发现可它也开火了。林奇特遣分队的车辆立即离开公路，人员躲进了沟渠。

　　小约翰·G．希尔中尉到前面的尖兵排把火箭筒组召回。该组摧毁了一辆T－34坦克，可是另一辆T－34型坦克沿公路开了过来向林奇特遣分队的车辆射击并压毁了其中的几辆，最后离开公路开进了水稻田，继续向车辆射击。75毫米无后坐力炮把这辆坦克击中，使其不能行动。可是它还是不停地射击。韦贝尔上尉一直跟在这辆坦克后面，在一个地方他几乎都要爬上这辆坦克向其潜望镜孔投手榴弹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这辆坦克突然从其压毁的一辆卡车上向后一倒险些把韦贝尔压到履带下面去。这时，这辆T－34坦克在水稻田里不能动弹了，3.5时火箭筒机动上来想消灭它，可是怎么也打不响。韦贝尔从一辆车上卸下一个5加仑的油筒，并很快搬到这辆坦克边上，然后爬上坦克把汽油倒到坦克后部，流进了发动机舱。随着一声爆炸，喷出数股火焰，韦贝尔被抛到坦克后面大约20呎远的地方，侧身着地。他爬起来向公路跑去。可是面部和两只手有轻度烧伤，并断了两根筋骨。坦克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周围地区。

　　林奇中校位于已经停止前进的行军纵队的先头，听到北面有坦克发动机的声音，想弄清是不是贝克指挥的三辆坦克回来了，但一看两辆坦克是从860码以外的一座小山上开过来的，林奇明白那是敌人的坦克，于是迅速命令他的司机比利·霍华德下士把最前面的一辆卡车横到路上阻敌前进。当霍华德把车放好跳下来时，第一辆坦克距他已不到100码。敌人的这两辆坦克在几码之外停下，前面的一辆坦克乘员用朝鲜语喊道：“这是怎么搞的？”轻武器的一阵射击对他作了回答。

　　敌人的这两辆坦克立即盖紧舱盖，炮和机关枪一齐射击。挡在路上的卡车被击中起火燃烧起来。

　　仍然跟随林奇特遣分队行动的3辆坦克从纵队后部赶上来与敌坦克交火，敌人也开来8辆T－34坦克参战。美军坦克击毁1辆T－34坦克，可自己也有两辆坦克被北朝鲜军队的坦克击毁。韦贝尔在向激战中的坦克炮击的时候碰到一群士兵，他们带着一具3.5时火箭筒和火箭弹，这是他们从一辆被击毁的美军卡车上刚刚取下的。可这群士兵谁也不会使用。韦贝尔把火箭筒拿过去，占领阵地，并击中两辆坦克，使之不能开动。敌坦克手从坦克里向外爬时，他又站起来用汤普森冲锋枪向他们射击。

　　中士威拉德·H．霍普金斯在这次坦克步兵混战中表现非凡。他爬上一辆敌坦克从舱口向坦克内投入数枚手榴弹，把敌坦克炸成了哑巴。接着，他又组织了一个火箭筒发射组，并率该组打击其余的敌坦克。根据某些资料记载，霍普金斯火箭筒组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步坦混战中击毁或参与击毁的敌坦克有4辆。该组成员上等兵约翰·K．穆霍贝拉克表现出色。有一辆敌坦克曾冲入了林奇特遣分队阵地，对特遣队的车辆猛烈射击，随意撞来撞去。林奇特遣分队的南端，我一门105毫米榴炮占领了阵地，终于以25码的抵近射击，击毁了敌人的这辆坦克，不幸的是，勇敢的霍普金斯中士在攻击这辆坦克时为交叉火力击中身亡。其后多种武器射击又击毁另一辆敌坦克。敌人的十辆坦克至此7辆被毁，其余的3辆T－34坦克向北撤退。在这次夜战中，林奇特遣分队2人阵亡，28人受伤，坦克2辆、其它车15辆被毁。

　　最后一辆敌坦克呼隆隆向北开走之后，哈里斯中校决定等天亮后再向前进。次日(即9月27日)晨7时0分特遣分队出发。士兵们都徒步行进，随时准备战斗，没过几分钟，尖兵遇到一辆敌坦克，并用3.5时火箭筒予以摧毁，敌人一挺机枪向特遣分队的行军纵队射击，但很快就被威廉·W．伍赛德及两名士兵的一次冲击所击毙。不久，特遣分队在行进中又遇到敌人丢弃的两辆坦克并将其摧毁。林奇特遣队的先头于8时0分到达乌山。

　　 9月27日8时26分第7骑兵团L连的一个叫做爱德华·C．曼西尔的副排长在乌山北面的一座小桥与第7师31步兵团H连的分队相遇。777特遣分队向盖伊将军发了一份电报，报文中有一部分是这样写的，“已与第7师31步兵团的H连会合，777特遣队已于8时26分在朝鲜乌山北侧稳固阵地”。

　　 777特遣分队的各分队与第31步兵团的分队会合后实际上并没有参加该团在乌山以北各高地向北朝鲜军队发动攻击。不过，该特遣分队的通信装备，空军前进引导员和卫生队向第31步兵团提供了支援。盖伊将军于12时来到大乌山，当他了解到该地以北各高地的战斗取得进展后即与第31步兵团的一位营长进行商讨，他答应让第8骑兵团实施包围，协力消灭敌人，他还答应第31步兵团，命第77和第99野战炮营和一个坦克连投入战斗。第31步兵团的这位营长说，他需要上级采取行动。盖伊将军作出上述允诺后第31步兵团发生了什么情况至今尚不明了。但是位于乌山的第1骑兵师的各部队仍然袖手旁观，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尽管第31步兵团一直激战到次日即9日28日中午才取得了胜利，第7步兵师师长巴尔将军曾经说过，他一直没有听说过盖伊将军曾答应给予支援。

　　第1骑兵师在向乌山迅速推进的过程中，将敌第105装甲师的部队阻截于安城、平泽地区，而阻截于大田地域的敌人，则番号较多。28日第70坦克营C连和第7骑兵团K连的各分队在战斗轰炸机强有力的支援下，在平泽地区至少击毁了敌人10辆T－34坦克中的7辆，其中有5辆是空军击毁的。第16侦察连的各分队当天险些被敌歼灭，遭到重大伤亡。

　　晚至9月27日，第5骑兵团的L连才伏击了大约50名从大田附近乘9辆苏制吉普车向北行驶的敌人。

　　 五、南朝鲜陆军部队抵达三八线

　　在东线，南朝鲜陆军部队从大邱出发与第8集团军齐头并进，有时甚至超过了第8集团军。他们的行动更为引人注目，因为南朝鲜陆军不像第8集团军，没有摩托化，其士兵是徒步行进的。

　　南朝鲜第2军的第6师和第8师于9月24日前进了约16哩。第6师向咸昌推进并于9月25日夜进入该城。到27日凌晨，该师已在小白山脉中最崎岖不平的地区前进，通过了位于山垭口的闻庆，向忠州前进了。9月30日，第6师在接近原州时遭到数股敌人迟滞。

　　南朝鲜第8师位于第6师的右侧，进展同样迅速。其侦察分队在24日午夜前就进入了安东。那里的洛东江上有一座31孔桥，其中有5孔的桥面已掉下江去，此时北朝鲜的第12和第8两个师的残部正在穿过安东后撤。第12师基本顺利地通过了该镇，只是其后卫的分队到达该镇时南朝鲜第8师的先遣分队也已到达。而北朝鲜的第8师的部队则被迫绕道山区了，因为南朝鲜军队的第8师早于他们到达该镇。经过两天的战斗(其间遇到敌人大面积地雷场)之后，南朝鲜第8师于9月26日夺取了安东。该日晚，该师第5先遣队进入了安东西北20哩的醴泉。次日，该师的某些部队到达丹阳准备渡汉江。南朝鲜第8师于9月份的最后一天抵堤川，遇到敌人的顽强抵抗，为了迅速向北方推进，绕道而行。

　　南朝鲜的首都师在追击中与其它师并驾齐驱，于27日进入了南朝鲜第8师以东约31哩的春阳，并穿过大山继续北进。

　　 10月1日与2日之间的夜里，刚过午夜时分不久，北朝鲜军队的一支约有1000－2000人有组织的部队绕过山区继续北逃，途中向原州发起疯狂的攻击，因为原州就在其必经之路上。当时该城驻有南朝鲜第2军军部，北朝鲜的这支部队把该军部打散，许多人被击毙，其中包括5名美军军官，这些军官有的是配属该军的，有的是到原州执行联络任务的。北朝鲜军队任意进行屠杀。至次日晨，原州约有1000－2000名老百姓被害。

　　南朝鲜第3师在美海军舰炮火力支援下沿东海岸向前推进，于9月25日夺取了盈德市。该市大火熊熊，黑烟弥漫。北朝鲜的第5师措手不及，这座城市落入南朝鲜军队之手。战后，人们可以看到一些苏制卡车的发动机还在运转，火炮还在阵地内，弹药就在旁边，马拉通信车的辕马还拴在树上。第5师丢失盈德之后，似乎只剩下不到一个团的兵力，他们转向内地，企图逃进山区。北朝鲜军队的一个团长将其剩下的三卡车弹药和粮秣分给部下，命他们化整为零打游击。

　　在盈德市以北沿滨海公路的追击中，美驻朝军事顾问团的成员柯蒂斯·T．艾维少校通过南朝鲜第1军的美国顾问麦克费尔上校，得到25辆2.5吨卡车。为进行穿梭转运，他带领南朝鲜军队北上。一旦遇到路障，通常都是艾维少校指挥尖兵予以排除。

　　南朝鲜部队的作战行动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胜利，促使沃克将军在9月25日这样说道：“南朝鲜陆军在促使这场战争从防御转入进攻的过程中作出了巨大贡献，可对他们的赞扬却太少。”

　　南朝鲜第3师沿滨海公路继续急速北进，于9月29日占领三陟，继续向江陵前进，该师以徒步和乘车的最快速度沿滨海公路北进，其进展超过了所有的南朝鲜陆军部队，实际上，也超过了所有联合***部队，于9月20日最后一天到达了距38°线只有5哩的地方。

　　 六、入侵者被赶出南朝鲜

　　 9月的最后一周，北朝鲜军队的行动方式发生了激剧变化。在现地见不到敌人的目标了。9月24日，有的战斗机飞行员找不到目标，一弹未发返回基地，一度是胜利者的北朝鲜人民军现在有的已逃窜，有的躲了起来。他们逃也好，躲也好，但都溃不成军，成了士气低落的残兵败将。10月1日发生了一件事可以说明敌人士气低落之状。空军的一驾蚊式飞机的飞行员向群山东北的200名北朝鲜军队投下传单，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在一高地附近集合。这些北朝鲜军队就乖乖地服从了。后来，这个飞行员将联合***的巡逻队引导到了这些等着当俘虏的北朝鲜军队所在的地方。

　　北朝鲜军队实际上的崩溃促使麦克阿瑟将军于10月1日命令空军，对38°线以南的铁路公路桥梁和其它交通设施，除了确知正在对敌军起积极的支援作用之外，不再予以摧毁。40°线以南的空军设施也不再予以攻击。他还命令停止对北朝鲜战略目标的空中攻击。

　　敌军垮到如此程度，对北朝鲜以自己的军队将这场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真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从釜山包围圈向北撤退过程中北朝鲜军的武器装备损失不亚于战争第1周的南朝鲜陆军在9月23日至30日期间的损失，甚至还有超过。仅第9军就缴获敌坦克4辆，自行火炮4门，火炮41门，反坦克炮22门，迫击跑42门，弹药483吨。在第1军方面，第24师于10月1日这一天在大田以南的群山公路上缴获仍可使用的坦克7辆，火跑15门并带牵引车和弹药。9月份的最后一天，第5骑兵团缴获3列其机车藏在隧道内的完整的火车。正在向前推进的南朝鲜军队在安东以北几哩的一个隧道里大约发现76毫米加农跑10门，100毫米追击跑8门，卡车5辆，吉普车4辆，还有敌军尸体——他们都是一次空袭中凝固汽油弹在隧道两端燃烧时被消灭的。南朝鲜军队在义城缴获一百多吨大米，其他补给品和一个北朝鲜师尚余装备的大部。在此过程中，北朝鲜军队因缺汽油，车辆无法开动，都被丢弃。

　　到9月底为止的约三个月里，联合***的各兵种都发表了有关摧毁敌军装备、特别是坦克和自行火炮的统计数字。如果把空军每天报告的数字加起来，这三个月统计数字就太高了，从联合***从釜山防御圈反击的那天即1950年9月26日 [ cdhyy注：似乎应为“9月16日” ] 起到该年10月21日，有7个调查组途经釜山防御圈至“三八”线之间装甲兵机动时经过的所有路线及“三八”线以北的开城－沙里院－平壤公路沿线进行调查。此次调查表明，被毁或被丢弃的T－34坦克有239辆，76毫米自行火跑74门。这次调查还统计出美军被毁坦克为60辆。

　　根据此次调查空军摧毁敌坦克为102辆(占34％)：凝固汽油弹摧毁的为60辆，占敌人被毁坦克数量的1／4；丢弃的59辆T－34坦克没有任何被击伤的迹象，亦约占总数的1／4；联合***坦克火力摧毁的敌坦克为39辆(占16％)，火箭筒摧毁的坦克为13辆(占5％)。火箭筒摧毁的坦克数有误，实际数肯定要高得多。此次调查中空军摧毁的坦克中有许多首先是步兵的火箭筒击毁的。据了解在许多情况下，飞机攻击的是已被火箭筒打得不能动弹的坦克。美军的反坦克地雷几乎没有炸毁敌坦克。

　　至今尚无可靠资料谈到过有关北朝鲜军队将受伤的坦克修复，重新投入作战的数字。调查发现敌人被摧毁和丢弃的坦克为219辆，接近北朝鲜人民军在南朝鲜使用的坦克总数。9月底从釜山周围逃回北朝鲜的坦克数量非常少。

　　从1950年7月到9月，美军由于各种原因共损失坦克136辆。一项调查表明其中有70％是地雷炸毁的。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军在各战区被地雷毁伤的坦克仅占20％，美军在朝鲜被地雷炸毁的坦克所占比例之高就更为惊人了。

　　联合***在从9月16日开始的为期两周的突破和反击中将9294名战俘关进了南方的第8集团军战俘营，这就使战俘的总数达到12777名，其中第8集团军俘获了6740名，南朝鲜陆军俘获6037名。开始时即9月16日俘敌数为107名，到9月23日俘获数上升到435名，9月27日为1084名，俘敌数超过了1000名，28日为1239名，10月1日为1948名。

　　联合***从釜山防御圈向北迅速推进，在9月份的最后一周里绕过了位于南朝鲜山区的数千名敌军。最大的几股的一股估计有3000人，主要是北朝鲜第6师的部队，其中第7师的人员和地方官员约300人，他们起初躲进了朝鲜西南部的智异山。据了解9月底有两大股仍在联合***的后方，一股在金泉以南的咸阳地区，另一股位于大田东北和西北。

　　 10月1日午夜前不久，一支大约60人的北朝鲜步兵分队用防坦克地雷和炸雷在金泉西北15哩通往汉城的公路干线上设置了障碍，持续时间近10小时。一个俘虏说，这样就使大约2000名北朝鲜军队和第6师的一名将官得以北逃。显然，此时北朝鲜军队第6师仍然有重机枪、82毫米迫击炮，但再重一些武器早就全都丢弃在山清附近地区了。

　　敌人的资料清楚地说明了9月底时北朝鲜军队的总情况，第6师开始撤退时秩序良好。但后来就不行了，其所剩的部队大部分散于智异山中和北逃沿线的其它地区，因而只有一部分回到了北朝鲜。第7师师长在该师被迫北撤时在金泉附近阵亡，该师残部于10月15日左右集结于三八线以北的鳞蹄、阳谷地区。第2师师长周洪少将在9月底时位于报恩以北，在他身边只剩200人，该师的其它部队早已散落到丘陵地区了。

　　第9师和第10师的各部穿过大田撤走了，其余部分得知大田已经失守就横过大田以南的公路进入沃川附近地区。第105装甲师只有很少几个人回到了北朝鲜，北朝鲜第1军军长显然在撤退的过程中在乌致院将军部解散，然后和一些参谋人员于9月27日或其前后逃进东北方的太白山脉。第3师的1000至1800人成功的从大邱附近的中部战线撤到了平壤，这就是10月初著名的铁三角地区。第1师穿过原州和麟蹄撤退后，10月底集结时大约有2000人。

　　在南朝鲜作过战的北朝鲜军队的所有各师里，遭打击最严重的莫过于第13师、其它各师也没有那么多的高级军官成为战俘的。8月份该师的炮兵司令员投降，9月21日参谋长李学求大校投降，三天后自行火炮营营长投降，26岁的团长穆柴文上校在多富洞躲藏了一周后于10月1日投降，第19团团长，22岁的杨柏洪中校率领该团余部经军威、安东和舟阳北撤，在舟阳附近发现其去路为南朝鲜军队所堵，这个团长(当时他还有167人)就命令其部开进水白棉的南朝鲜警察局投降。第13师最后有些人到达铁三角平康地区。

　　第8师的残部可能有1500人，向平康东北方向撤退，并在10月份继续向鸭绿江附近的某一地点撤去；第15师的某些小分队向北穿过春川向北朝鲜的边界逃去，第12师大约有2000人从(左木右巳)溪穿过安东三八线北侧向麟蹄撤退，沿途收容了其它师的掉队人员，因此到达麟蹄时该师有3000－3500人。第5师残部在盈德以北穿过东海岸的山区向元山方向渗透。

　　从釜山周围逃出的敌军大部集结到离三八线不远、朝鲜中部和东部的铁三角和华川、麟蹄地区。一位空军飞行员于10月2日报告，约有5000名敌军分小股在华川和金化之间的三八线以北公路边上行军。

　　北朝鲜第2军军长及军部既然已经逃到铁三角的金化地区、而且有证据表明北朝鲜军队前线指挥部及司令也向东北逃到铁三角。此后的几个月里，该指挥部就是在那里指挥对联合***交通线开展游击活动的。

表3　1950年9月30日联合***实力概况单位联合***配属的韩***人地面战斗部队总人数19821122404美军地面战斗部队总人数11349422404第8集团军1120战斗部队第1军4141267第1骑兵师138592961第24步兵师155913606第9军42241009第2步兵师141222756第25步兵师146173230第10军8344600第7步兵师158657975第1陆战师(加强)21611韩国陆军81644英军地面战斗部队1704菲律宾地面战斗部队1369远东空军36677远东海军594387045联合国其它空军330勤务部队地面勤务部队总人数20608444第8集团军2820第1军1235305第9军187110第10军203929釜山基地9792仁川基地4452汉城地区司令部83

　　北朝鲜军队在联合***9月下半月以釜山防御圈反击后逃回北朝鲜的人数似乎不超过2500－3000人。北朝鲜人民军实际上已被歼灭。这也真正检验出麦克阿瑟将军赢得这场战争的战略，即在仁川登陆，第8集团军同时发动进攻的决策是成功的。

　　到3月底为止，第8集团军在朝鲜战争中共损失24172人，其中阵亡5145名，伤16461名(其中有422人后来死去)，据报被俘402名，战争中失踪2164名。失踪者中有许多人被俘。

　　 1950年9月30日联合***在朝鲜的实力据估计为表三所示。

更新于：2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