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战争·第五

2024-09-13 08:17 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停战谈判的帐篷和战斗前线·第一卷繁体

新的战争·第五

作者：沃尔特·G．赫姆斯·美国

出自————《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

《停战谈判的帐篷和战斗前线·第一卷》

出自————《战争通史》

　　 1951年春联合***司令部在阻止了敌人进攻之后，第8集团军未曾做发起反攻的努力。问题不在于范弗里特将军的部队缺乏把敌人从三八线赶往北方的能力，而在于把敌人“赶走多远才能造成其最大的损失”。只要从三八线向北方前进就必将缩短***的补给交通线，而在同时也将延长第8集团军的补给交通线。要恢复北朝鲜已遭破坏的交通并在这些荒凉地区担负起民事管理等任务也绝非易事。最重要的是，范弗里特必须牢记两个压倒一切的因素：他缺乏足够的部队以机动和包围的方法来消灭敌人；如果没有参谋长联席会议和李奇微将军明确的许可，他不能超越跨立于三八线上的“堪萨斯－怀俄明”防线。鉴于这些限制因素，加之组成联合***司令部大多数国家不愿再次向鸭绿江开进，因此1951年春范弗里特自然得出结论：“继续追击敌人既非可行又不适宜。第8集团军最有利的使命是在三八线以北的有利地形上建立防线，以便从那儿发动有限的进攻，对敌人实施最大的打击，这样对于保存第8集团军的兵力始终冒着最低的风险。”

　　第8集团军建立防线的决定以及在前线只进行有限规模进攻的决定，标志着朝鲜战争机动作战阶段的结束，同时也标志着新的战争的开始。

I. The Line of Contact, 1 July 1951

　　 一、堪萨斯－怀俄明线

　　范弗里特选定的堪萨斯防线，始于汉城北20英里的临津江口，沿着该江的南岸向东北蜿蜒伸展，通过荒凉的海拔逐渐升高的山地。山地有中等程度的树木植被。与临津江穿过三八线的地方，堪萨斯线转向东，上伸华川水库，然后转变角度再次越过峭壁及长满树木的南太白山脉折向东北，一直到三八线以北25英里的东海岸。从华川水库到东海岸的地形特别崎岖。山坡陡峭，特别是西坡及南坡更甚，几乎没有道路。堪萨斯防线的防御由于充分控制了沿线有利地形以及无数的水障而得到了增强。

　　怀俄明线作为保卫西线堪萨斯防线的入口，由临津江口向着乔原沿东北方向屈伸，通过金化以东，而后折向东南，最后与华川水库附近的堪萨斯线相交。1951年春，怀俄明线成为屏护堪萨斯线的前哨。

　　虽然堪萨斯防线使敌人得以控制所谓“铁三角”乔原－金化－平壤地区，但范弗里特认为，该线向联合国部队提供了有利的防守地形，公路、铁路网以及后勤支援都有利。如果停火的话，6月初他推测说，第8集团军至少还可以前进10英里，作为停火条件的一部分，双方可能同时后撤10英里以组成缓冲区。李奇微同意了这一计划。

　　与此同时，范弗里特指示各军长增强堪萨斯线的防御纵深，并沿着怀俄明线构筑野战工事，以便敌人到达堪萨斯线之前迟滞并减弱敌军进攻。在前沿的东端，美国的第10军和韩国的第1军应在主抵抗线之前建立巡逻地区，以保持与敌军接触。为了防止敌人从阵地上化装为农民来搜集情报，范弗里特向所属下令，在作战区要清除所有的朝鲜老百姓，把他们遣送到后方地区。

　　由于东部地区多山且道路不好，范弗里特已经部署了4个军，韩国第1军组成东部的支撑点，侧翼的美国第10军位于东部中线，美国第9军位于西中部地区，而美国第1军则保卫西部的最宽大地区。前3个军的正面比较狭窄，因为防区内山地崎岖，缺少良好的道路。由于韩***队生活必需品用得较少，且保障单位也不多，因而韩国大多数的作战师都部署于那些只能保障最低后勤供应的地区。

　　到7月1日，堪萨斯防线主要工事的构筑已接近完成。为了加快工程构筑，范弗里特向前线派遣了南朝鲜国民警卫队3个师作为劳工部队，也就是说，每一个美国的军配属了一个南朝鲜的劳工师。沿堪萨斯线用圆木及沙袋构筑的掩体以及深而窄的堑壕好象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工事。掩体通常贴近横向的堑壕之前，用以配置自动步枪和机枪。大多数掩体构筑在山腰或鞍部，而较大的掩体则构筑在山头上，以作为前进指挥所和观察哨。

　　陆军构筑的掩体通常有坚固的掩盖，并把生活区划分在战斗区之后。每个掩蔽部都很精巧、舒适，例如有吊床、地板以及营具。

　　步枪手和火箭筒手沿着横向堑壕的胸墙开了口以便发扬火力。在步枪手和火箭筒手的稍后，便构筑了无后坐力炮发射阵地并以沙袋加固。在山头的反斜面遮蔽地，构筑有迫击炮发射阵地，并开辟了坦克机动道路，坦克可在筑有胸墙的前线阵地上开火。阵地普遍进行了伪装。

　　为了迟滞敌人的进攻，还在前方设置了有刺铁丝网，并埋设了地雷，以迫使攻击陷入最密集的火力之下。在美国第1军和第9军的防区内，只占领了怀俄明线，而没有占领堪萨斯线，部队只是标定了雷区，挖了坑，并在附近储存了地雷，一旦必要从怀俄明线撤退的时候即可布雷。

　　在仓卒建筑起来的工事中不久就暴露了许多缺点。撑木不足致使掩体顶部陷落，6月的大雨使一些掩体坍掉。只好重新选址重建。随着经验的增加和不断地进行检查又发现了防线的其它弱点。当灌木丛自然干枯的季节，阵地的轮廓就清楚地暴露出来了，掩体、道路口、火力发射阵地等暴露了防线位置。在某些地段上，由于铁丝网设置不当，妨碍了火力的发扬，而有些战术性铁丝网设置的位置太靠近前沿，使得敌人可以径向堑壕投掷手榴弹。但是这些不足到6月底都得到改正，堪萨斯防线足以抵抗除敌人大规模进攻之外的其它任何类型的进攻。

　　第8集团军没有按通常的办法组织全般战斗警戒阵地，而是组织了一系列巡逻基地。起初前沿部队修筑巡逻基地，与此同时预备队则修筑防线本身的工事，这样就加大了防线的纵深。这些巡逻基地距制高点上的主作战线足有10英里，而在多数情况下，它们之间不能相互支援。后来就用预备队的兵力防守这些巡逻基地，通常一个加强连可派出2000码的距离，营或团可派得更远。巡逻基地的派出距离处于中程支援炮火的范围之内，并与敌保持接触，接触的方法是积极进行巡逻，捕捉敌方俘虏或以抵抗敌方首次攻击的办法来发出战斗警报。绊索照明弹、地雷、带刺铁丝网，计划火力区以及其它的火力支援使得敌人对巡逻基地难以渗透。巡逻基地经常受到中共和北朝鲜的惯用战术——夜间进攻。一旦敌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时，各分队可完整地退守到主抵抗线上。

　　巡逻基地的建立以及由于停战谈判引起的6月的战斗间隙，使得第8集团军拥有时间以改善怀俄明防线的工事。范弗里特将军决定把怀俄明防线建成永久的防线，加大防御的纵深，并在6月30日通知各军长，应把该防线视为主抵抗线。只有在遭受严重损失的情况下，才允许第8集团军撤到堪萨斯防线上组织反攻。

　　截至夏季的中期，防线已趋成型。第B集团军建立了防御工事，这时既可发动局部的进攻，又可击溃敌人试图突破堪萨斯－怀俄明防线的进攻。

　　 二、敌情

　　尽管6、7两月***不断增加兵力，但预料的进攻并没有发生。敌人在利用铁路和公路运输补给品，并加强防御工事。交战双方由于夏初战斗活动减少，伤亡不大，***持续进行大量补充，因而进攻的能力随之提高。

　　据第8集团军估计，7月1日***在朝鲜的总兵力为459200人。其中，中***队为248100人，其余为北朝鲜军队。此外，在南朝鲜的北方游击队还有7500人(见表1)。

　　 表1　第8集团军对敌兵力的估计

　　中***队　　　　　　　　248100人

　　　　第12军

　　　　　　31、34、35师　　16100人

　　　　第13军

　　　　　　29、44、45师　　14400人

　　　　第20军

　　　　　　58、59、60师　　16400人

　　　　第26军

　　　　　　76、77、78师　　19700人

　　　　第27军

　　　　　　79、80、81师　　26000人

　　　　第38军

　　　　　　112、113、114师　　13900人

　　　　第39军

　　　　　　115、116、117师　　24000人

　　　　第40军

　　　　　　118、119、120师　　18500人

　　　　第42军

　　　　　　124、125、126师　　29000人

　　　　第47军

　　　　　　140师　　　　　　　8500人

　　　　第60军

　　　　　　179、180、181师　　13900人

　　　　第63军

　　　　　　187、188、189师　　13900人

　　　　第64军

　　　　　　190、191、192师　　17700人

　　　　第65军

　　　　　　193、194、195师　　16100人

　　朝鲜人民军　　　　　　　　 211100人

　　　　第1军

　　　　　　8、19、47师　　　　15800人

　　　　第2军

　　　　　　2、13、27师　　　　18700人

　　　　第3军

　　　　　　1、15、45师　　　　30400人

　　　　第4军

　　　　　　4、5、105装甲师

　　　　　　26旅　　　　　　　29200人

　　　　第5军

　　　　　　6、12、32师　　　14300人

　　　　第6军

　　　　　　9、17机械化师

　　　　　　18、23师　　　　 35500人

　　　　第7军

　　　　　　3、24、37、46师

　　　　　　63旅　　　　　　35500人

　　　　其他部队　　　　　　31700人

　　从理论上说，朝鲜境内***的指挥权赋予以金日成为首的联合司令部，由北朝鲜和中国的军官任参谋工作。但从实际上看，敌人的作战活动似由彭德怀将军指挥，***的司令部位于沈阳。联合司令部只是个情报交换所和信息中心，中国人很明确，他们直接从沈阳接受号令。在前线，中国有5个兵团司令部，每个兵团辖2个或2个以上的军。(见序列表)

1951年6月1日敌军指挥序列

　　在中国的军事制度中，军一级是基本战术单位。满员编制，它的兵力应为21000至30000人，约相当于1.5个或2个美军师的兵力。每个军辖3个师，通常还辖1个炮兵团，1个警卫营、1个侦察营，1个工兵营和1个运输营、1个通信连及1所医院。由于春季攻势的战斗损失，在朝鲜的中国各军于6月1日处于减员状态。有7个军部署在中线附近，其余6个军为预备队。

　　中共的步兵师是三三制，各团平均约为3000人。武器装备混杂，有俄国的、日本的、美国的，还有中国制造的仿造品。一个标准团的火力可能组成是：180支手枪，400支步枪或卡宾枪，217支冲锋枪，60挺轻机枪，18挺重机枪，9挺12.7毫米高射机枪，27门60毫米迫击炮，12门81或82毫米迫击炮，4门120毫米迫击炮，6门57毫米无后坐力炮，18具火箭发射筒，4门70毫米步兵榴弹炮。每个师配属有1个炮兵团，它通常由3个营组成，编制火炮36门。中国的火炮有俄国造、日本造、还有美国造，大都口径为75毫米至155毫米的榴炮。

　　中国兵是能干的。在1951年头6个月中，他们一直保持机动作战的态势，并力求诱使联合***司令部扩大军队部署，以便他们尔后各个击破。中***队不在乎地盘的得失，撤退如同前进一样重要，是战术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方面中***队与北朝鲜军队有着显著的不同，北朝鲜军队注意夺取地盘，并始终不愿意放弃地盘。

　　金日成首相是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部的挂名司令，他把指挥权交给了副总司令崔庸健元帅及总参谋长南日。前线最高的指挥单位是前线司令部，司令为金雄，他是一位能干的指挥官。

　　北朝鲜的军队编制在某些方面与中***队不同。军一级是其军队的基本战术单位。在兵力上，通常约等于2个美军师。但军下面所属的师往往各不相同，在这一点不同于中***队。当战斗需要时，北朝鲜军队的师可在各军之间灵活调动。1951年6月北朝鲜共有7个军，全部部署在前线——西海岸有3个军，东线有4个军。除掩护翼侧防止联合***登陆之外，也用于防守前线。

　　虽然***在人力上可与联合***匹敌，但他们的火炮与装甲不足。根据敌军炮击报告，6月前线敌共有火炮350门，其中多数为75毫米或76毫米，还有105毫米、122毫米以及少量的155毫米榴炮。中国和北朝鲜的步兵都没有建制的坦克。中国的所有坦克师在中共境内，而北朝鲜唯一的坦克师部署于平壤以北的西海岸。

　　尽管敌人缺乏坦克和重炮，但6月的进攻能力还是增加了。有迹象表明，***可能对美远东空军所享有的绝对制空权构成挑战。情报估计，位于满洲境内飞机总数为1050架，包括595架战斗机，175架靶机，100架运输机，180架训练及侦察机。约有445架战斗机是喷气式的，其中包括俄式米格－15飞机。米格－15飞机在某些方面比联合***最好的战斗机要先进一些。美远东空军估计，只要中共空军训练出驾驶员及维修人员，俄国就可以提供飞机。

　　由于敌趋于采取守势并准备重复早先的一种作法，即撤到掩护部队之后再发起下一个攻势，因此第8集团军保持警惕和谨慎。6月24日在接见美1军新任军长约翰·W．奥丹尼尔少将时，范弗里特说：“假如敌军只是集结其现有部队，那只能搞成一次有限目标的进攻，但假如敌集中数个新的兵团——敌可能集中两个以上的新的兵团，而我们又毫无察觉，加上敌后勤供应状况也大为改善之时，敌就可以发动一场全面的进攻。但我认为，他们还未到达那种程度，但我们必须准备去应付敌人的最大能力。假如停战谈判失败的话，我们必须准备去应付敌之进攻。”

　　 三、联合***司令部掌握主动权

　　虽然范弗里特感到，在目前的情况下，第8集团军可以有效地迎击敌对堪萨斯－怀俄明线的进攻，但他和参谋军官遵照李奇微的指示还是制定了一个进攻计划。6月初便呈交了“压服计划”。计划大意是：当能提供一些满意的条件时，第8集团军即将在9月1日前后发动进攻并攻占平壤－元山一线。假如敌方情况严重恶化，或向北撤退，假如第8集团军的任务有所变化，或给第8集团军增加一些新的兵力，范弗里特则认为，“压服计划”是可行的。

　　 6月10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撤消了原指示，李奇微必须执行先前批准的一切地面作战计划，但这位远东战区司令对“压服”计划并未采取任何行动。范弗里特把这一计划与停战谈判的开始联系起来，这样就出现了一系列可怕的理由，即在目前条件下，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必须采取谨慎的态度。因此，李奇微决定视和平谈判的进展情况，再对“压服”计划采取行动。

　　范弗里特本来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也可以发动一场有限的进攻，但把开城选定为谈判的地点，就抵消了他所计划攻击的地点之一。此外，停战谈判又使双方在6月不愿意再牺牲人力和消耗装备。因此，自6月初到6月底，范弗里特才发布了第一道进攻命令。

　　第8集团军改变消极防御以来，有内外两方面的原因促使其情况变好。由于敌人在战场上已经暂停进攻以集结军需物资和使战斗部队得到休整。范弗里特打算侦察***的防线，测定敌兵力部署，并以干扰的方法使之无法增加进攻能力。此外，范弗里特意识到第8集团军的战斗效能在6月的下半月已经下降。巡逻情况一般，没有抓到俘虏。情报收集的任务日益困难。即使是强化的训练计划也不足以恢复第8集团军的士气和作战能力。懒散加上对停战谈判的希望组成一种很难消除的情绪。正如范弗里特后来所说：“敌人一宣传就撒手不干的军队是易于垮掉的……作为第8集团军的司令，我不能允许部队变得软弱。”

　　在扰乱敌防御部署和磨练第8集团军的战斗力的过程中，范弗里特也期望改善己方前线的防御部署。有几处制高点，如被对方占领之后可对联合***的交通补给线构成威胁，如我方占领可消除防线中的低凹地区。范弗里特打算消除的一处低凹地位于美第10军防区内的崎岖的大白山脉之中。

　　在华川水库东北20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山谷，大家叫“大钵盆地”，周围有很多山，从谷底陡然升高1000至2000尺。照阳江从山谷的南侧向大钵盆地以东流去，而在西侧，舒川江及其支流之一把大钵盆地从后面的一系列山脊分开。6月北朝鲜控制了大钵盆地以西、以北及以东的制高点，因此他们可以观察到联合***的防线及军队的机动，并能以直瞄炮火轰击堪萨斯线。夺取敌高地上的阵地就可减轻从这些高地上发起进攻的威胁，这些进攻可以割裂美10军与韩国第1军沿着大钵盆地东侧延伸的分界线，这样还可以拉直并缩短防线，并能使范弗里特集结较大的预备队。6月21日范弗里特命令第10军制订夺占大钵盆地西侧地区的作战计划。

3. The Punchbowl Area

　　 6月晚些时候，第38步兵团夺占了名叫大榆山的1179高地，并在该地建立了巡逻基地，这样由少将克拉克·L．拉夫纳所指挥的美2师就在大钵盆地西边有了据点。一直到8月中旬，天下着大雨，道路无法使用，也限制了空中与火炮的支援，因而推迟了在大钵盆地附近采取进一步的攻势行动。8月4日和8日美1军在西部防区内发动的牵制性的攻击没有遭到敌人的反抗，主要困难来自涨起的河水以及不可靠的道路。

The Punchbowl

　　 8月18日天气好转，可以发动夏季攻势了。韩国第1军的11师和首都师及美10军的韩国第8师向位于大钵盆地东北方的J型山脊发动了进攻。山脊的最高峰为1031高地，它位于大钵盆地东北边缘约5英里多一点。韩国部队由第1军的培善岳将军指挥。但进攻遭到北朝鲜第45、13和第2师的顽抗，他们挖壕据守在山顶上。培的部队向有坚固防御阵地的北朝鲜进攻了11天。当韩国第8师部队向北面攻打J型山脊的钩角时，培将军的大批士兵从东侧和东南侧展开并攻击山腿。攻击部队曾到达山脊线的目标，但没有及时增援，无法对付随之而来的反冲击。这种没完没了的冲击和反冲击一直持续到范弗里特视察培的指挥所，并指出了他的战术错误之后才停止。第二步，培增加兵力实施进攻，并在8月27日攻占了J型山脊的钩角，并在两天之后又攻占了山腿。由于占据了J型山脊，就可掩护第8集团军沿着照阳山谷走向的供应线，并使韩国第1军可观察和射击位于大钵盆地北面之敌方阵地和机动部队。

Bloody Ridge

　　 8月18日，在攻击J型山脊已经开始之后，韩国第5师的36团也开始了夺占大钵盆地西侧高地的战斗。范弗里特指示克洛维斯·E．拜尔少将消灭敌重要的观察所，因为这些观察所可为从1179高地以南，向西约2英里处的山脊发射密集而准确的火力轰击堪萨斯线指示目标。范弗里特认为南朝鲜部队缺乏信心，因此他命令拜尔使用韩国部队实施冲击。因而拜尔把第36团转隶给美2师。

　　目标是东西向山脊的3个高地，其中西侧高地最高，海拔983米。山脊形如H型山脉的横闩，它俯视983高地南约2英里的第2师前进阵地。韩国第36团经过5天的不断冲击，终于攻占了山脊。该山脊后来叫做“血染的山脊”，但在北朝鲜的重压下，又被迫撤出。因此，第3师师长拉夫纳不得不命令美军第9团支援韩***队，但敌人仍然顽抗。北朝鲜设置了密集的地雷场，并构筑了坚固的掩体，除了炮弹直接命中以外，这些掩体可以抗住各种轰击。他们等到联合***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停止以后，再用弹药充足的自动武器和手榴弹反击。当第8集团军的士兵艰难地爬到距陡峭的山坡只有几码远时，***迅速进入发射阵地，向攻者射击和甩手榴弹。

　　由于伤亡持续增加，使韩国第36团的士气低落。8月27日该团的某些分队溃逃了，并在美军第9团的一些分队中引起恐慌。“血染的山脊”战斗情况恶化，促使拜尔将军于8月28日改变进攻方法，决定于8月31日起在正面发起有限的进攻。拜尔期望以向宽大正面上施加压力的方法，迫使敌人分散向“血染的山脊”的火力与兵力增援。因此拜尔重新安排3军的正面上各师的攻击目标。夺占大钵盆地西北边缘的任务交给了韩国第5师，而夺占大钵盆地东北的任务则赋予了美第1海军陆战师。与此同时，第2师重新组织力量攻占“血染的山脊”，而韩国第7师则攻取山脊以西地区。

　　 8月31日美第1陆战师及配属的韩国陆战队开始进攻，敌方抵抗不甚激烈，但第二天抵抗增加。尽管抵抗趋向激烈，但陆战队可以前进并夺占了大钵盆地北侧边缘上的数个山头。北朝鲜第3军从韩国第1军正面撤出，取代了北朝鲜第2军的防线。当着北朝鲜第2师接替第1师的时候，陆战队攻击了第1师的阵地。当在9月初，换防结束的时候，陆战队已经控制了“血染的山脊”和大钵盆地北侧的另一个高地。由于第10军当面的北朝鲜刚刚在“血染的山脊”遭到失败，范弗里特认为，立刻猛攻可使敌丧失平衡，并可在***喘息之前夺占新的山脊线。

　　第10军把夺占“血染的山脊”两侧山峰的任务交给了美军第2师。目标是界于南北走向的西侧的蒙德尼山谷和东侧的萨塔瑞山谷之间的南端。夺占了中央山脊即可阻止敌人利用附近的山谷向大钵盆地西侧第10军的防线发动进攻。

Heartbreak Ridge

　　该目标区后来被采访作战情况的新闻记者叫做“伤心岭”，它有三个主峰。南端是894高地，这里扼南部三英里以外的“血染的山脊”的入口：921高地为该岭的最高峰，位于北侧的1300码处，而在931高地以北2100码处有象针一样的凸出物851高地。

　　从“血染的山脊”撤退之后，北朝鲜就扼守既设的掩体、堑壕和火力发射阵地，掩护通向伤心岭的入口，这里的工事构筑与先前第2师所遇到的工事一样坚固，伪装得也很好。“血染的山脊”战斗结束于9月6日，而在8天之后才攻击伤心岭，中间的暂缓使得北朝鲜加强防御并增加守卫部队。在蒙德尼山谷，北朝鲜第3军的第12师控制了洗浦江西岸的山头，而该军的第6师负责防守伤心岭以及萨塔瑞山谷防区。空中照片说明，敌人在伤心岭地区的防御甚为积极，炮兵群和迫击炮阵地位于岭的侧翼谷中。但浓密的树丛使我方无法对敌方工事实施照相侦察，同样还隐蔽了一种情况，即第2师将再次面临着突破敌主抵抗线的任务。

　　在第2师内，关于敌人对攻打伤心岭可能反应的程度，有着明显的不同看法。炮兵指挥官埃德温·A．沃克认为，北朝鲜会“拼命地干”，而某些参谋军官则推测，敌人不会那么拼命。当时的师长德·谢佐显然赞成后者的观点。他决心使用一个团——第23团担任攻击部队。由上校詹姆斯·Y．亚当斯指挥的第23团应从萨塔瑞山谷东侧通过，在931高地和851高地之间切开伤心岭。尔后以1个营转向北面夺占851高地，同时以另1个营转向南面夺占931和894高地。一旦第23团控制了894高地。由上校约翰·M．林奇指挥的第9步兵团应立即前出并夺占894高地西侧靠南一点2000码处的728高地。

　　 9月13日第2师的部队进入阵地并准备好了进攻。由中校拉尔夫·蒙索勒指挥的法国营已经接替了第38步兵团在868高地上的防御阵地，868高地位于931高地东面2英里多，而第38步兵师 [ 注：原书如此，应为“第38步兵团” ] 编为师的预备队，负责堪萨斯线的警戒。第9团应在第23团夺取894高地之时，前出到728高地。对第22团的直接支援火力由中校林顿·S．博特赖特指挥的第37野战炮兵营的105毫米榴弹炮担负，与此同时，策503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第96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第38野战炮兵营(105毫米榴弹炮)以及780野战炮兵营的C连(8英寸榴弹炮)负责全般支援。第37和38野战炮兵营位于伤心岭东南3英里。第96和503炮兵营分别位于各自攻击目标以南约7英里和东南9英里，而780炮兵营的炮连位于亚昂尼附近，即伤心岭以南约11英里。

　　 6时30分炮火准备开始了，持续了30分钟，炮弹纷纷落在伤心岭敌阵地及其附近。尔后由亚当斯上校(西点军校毕业生)，发出信号，第23团开始攻击。中校弗吉尔·E．克雷文指挥的第3营成连纵队开路，由中校亨利·F．丹尼尔指挥的第2营跟进。当着攻击部队由702高地向北面的萨塔瑞山谷机动，到达伤心岭的入口、东西走向的山嘴时，北朝鲜以浓密的炮火从伤心岭的阵地和萨塔瑞城周围的高地上开始倾泻到第23团的官兵头上。尽管伤亡不断增加，克雷文的部队还是奋力向前，丹尼尔的部队则紧紧跟上。当着第3营到达山嘴并向山头冲击以割裂伤心岭防线时，真是捅了马蜂窝。北朝鲜第6师第1团在一系列隐蔽的、相互支援的掩护体内以机枪和轻武器射击，这些掩体正好卡住了岭的通道。除了敌观察员正引导火炮和迫击炮射击进攻的两个营之外，自动武器与步枪也迫使进攻部队停下来，并在山嘴构筑工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迅速突破敌防线的希望破灭了，第23团面临的是北朝鲜的主防线，而另一个“血染的山脊”隐隐呈现在前头。

　　当第23团战斗情况报告送达德·谢佐将军的时候，他感到，以前低估了敌人的抵抗能力。鉴于由林奇上校指挥的第9团已经进入阵地并准备攻击728高地，德·谢佐将军于9月14日命令林奇把他的团攻击目标改为894高地。夺占894高地如果成功可以减轻第23团的压力。9月14日，第9团2营从亚洞向894高地的西南山脊前进，该营加强有第72坦克营的B连，重迫击炮连和一个155毫米榴弹炮兵营。黄昏时，第2营已经爬到距804高地山顶650码的地方，只遇到敌方轻微的抵抗。9月15日继续攻击，到下午就肃清了敌人。至此，第2营只有11人的伤亡，但在尔后的2天中，当北朝鲜进行激烈的反冲击企图把第2营从山头赶走的时候，第2营的伤亡达200多人。

　　第9团夺占894高地的计划没有成功，但当该团企图再次切断931高地与851高地之间的联系时，解除了对策23团的压力。敌炮火把攻击部队压在低坡上。9月16日，亚当斯上校命令他的第2，3营改变在战斗中曾经采用的成纵队并肩攻击的队形。这样当第3营重新向正南实施攻击的时候，第2营便转向西北，并沿着另一个山嘴向931高地前进。与此同时，第1营的C连越过了第9团在894高地上的阵地，并力图从南侧攻占931高地。由于敌火力猛烈，攻击没有取得多大进展。

　　北朝鲜的防御部队依靠构筑坚固的掩体等待对第2师攻击部队进行的火力与空中支援完了之后，再回到他们的射击位置。当第23团的士兵爬到距山顶只有几码时，北朝鲜以自动武器、步枪和手榴弹开火。由于敌方控制了蒙德尼山谷，该谷又提供了遮蔽的不太深的接近路，因此增加兵力以及后勤供应问题都不难解决。事实上，9月16日北朝鲜第6师师长韩宁在派遣新生力量第13团接替第1团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什么麻烦。

　　对美2师来说，情况是相当严重的。伤心岭西南部的皮亚瑞山谷挤满了各型车辆，且暴露在敌炮火和迫击炮火之下。当敌人距离很近时，朝鲜民工经常把所运货物扔到小路旁，或者逃走。为了保持前沿部队的食物、水、弹药及装备的供应，并减少伤亡，经常要求美国的步兵既当运输兵，又当担架兵。地形崎岖，加上敌人就近扼守着伤心岭的通道，使得美军士兵担负的勤务工作既危险，又费时间，从前沿阵地上抬下1个伤兵就需要10小时。

　　岭上的战斗僵局逼迫林奇上校于9月19日提出增大进攻正面以分散敌人集中防御的办法。他敦促德·谢佐将军让他的第9团1营越过蒙德尼山谷，并分别夺占849高地西南三、四英里的887和1024高地。林奇推论说，如果敌人假定，这次进攻标志着从西面包围伤心岭的开始，那么就可能转移其兵力兵器阻拦这次进攻。但是德·谢佐不同意这种看法，因为第10军军长拜尔将军早已指出，必须首先夺占931高地。

　　当第二天，第2师新任师长罗伯特·N．扬少将来到时，他裁决林奇的设想是正确的。他命令林奇夺占867和1024高地，于是第9步兵团团长决定9月23日攻击1024高地，待夺占1024高地之后再夺占867高地。与此同时，范弗里特告知拜尔，第10军将其侧翼前出，与美第9军构成调整线。这样，9月22日拜尔指示韩国第7师拿下1024高地西北约2000码处的1142高地。对于1024和1142高地这种双管齐下的进攻很可能促使北朝鲜认为这一威胁甚为严重，从而放松在伤心岭上的防御。

　　 9月21日和22日，第23步兵团对伤心岭的进攻成效不大。由少校乔治·H．小威廉斯指挥的第1营再从南侧企图夺占931高地，同时丹尼尔斯的第2营刚从北面攻击。9月23日第1营的各分队向主峰勇敢前进，但是挡不住敌人的反冲击。北朝鲜第12师第3团的一个连从东面发动一次拂晓攻击，战斗激烈，第1营损失十分之一。当威廉斯部队弹药打完时，不得不撤出921高地。

　　第9团和韩国第7师越过蒙德尼山谷对1024和1142高地发动的牵制性进攻取得了很大进展。9月25日，第9步兵团第1营清除了1024高地主峰上的敌人，韩国第7师翌日又拿下了1142高地。北朝鲜鉴于附近的867高地受到威胁，而867高地又是从北面控制山谷的一个关键地形，因此迅速把第6师第3团从伤心岭调到867高地实施防御。

　　然而北朝鲜这一部署未能阻拦第23团进攻931高地。虽然法国营接替了第2营，并沿着山脊线向南进攻，而第1营则从北面向931高地施加压力，但还是被北朝鲜第15团于9月26日打退了。第23团团属坦克在萨塔瑞山谷里向北面机动很远，并以直瞄火力射击敌人控制伤心岭东面入口的掩体，但对于能阻止第2师进攻的重迫击炮和机枪则无法消灭。

　　在将近两个星期对敌伤心岭防御阵地实施猛攻之后，9月26日亚当斯上校对扬将军说，继续抱着原计划不放就等于自杀。他的23团的伤亡已超过950人，而在该阶段师的总伤亡已达1670人。象林奇上校的做法那样，亚当斯也主张，增大攻击的正面以分散敌在伤心岭的抵抗能力。他认为，假如伤心岭附近的北朝鲜部队都投入战斗，而对北朝鲜第15团派不出增援部队或接替部队，那么第23团就可以打掉敌该团并夺占伤心岭。

　　到9月27日，扬将军和军长比尔斯将军同意了亚当斯的意见，第23团对伤心岭的攻击也暂停了。后来，扬将军在分析第2师夺占伤心岭的原来计划时，把这一战斗称之为“惨败”，原因是采取了添油战术，而且未能组织火力支援队。他指出，敌人的迫击炮打得特别准，该师伤亡中的85％均为迫击炮造成的。

　　在该师作战科长托马斯·W．梅隆于9月下旬制订的新作战计划中，避免了先前的错误。师属所有3个团将发起集中协调的进攻，并以师的全部炮兵进行支援，并把第72坦克营调到蒙德尼山谷实施大规模的装甲进攻，并在萨塔瑞山谷里运用了坦克——步兵特遣队攻击战术。当10月2日师发布以“底线得分”为代号的作战命令时，扬将军给各团规定了如下任务：第9步兵团在荣德尼山谷的西侧前进，并夺取867、1005、980和1040高地。第22团的任务是保卫931高地以及山岭西坡的山脊线。此外，第23团应随时准备好攻击728高地，或协助第38团夺占728高地，或当情况需要时夺占520高地和851高地的西部。第38团则保卫485高地，尔后向第72坦克营提供步兵支援。“底线得分”的目标期定为10月5日。

　　为了做好“底线得分”的准备工作，要求第2战斗工兵营及其营长罗伯特·W．洛夫进行一系列大量的工作。蒙德尼山谷沿线的道路崎岖，第72坦克营的中型“谢尔曼”坦克不易通行，要想使M－4型坦克进入战斗也十分困难。只要工兵营在做准备工作时能提供足够的火力支援，洛夫与他的士兵们还是愿意承担的。

　　弹坑星罗棋布在道路上，北朝鲜在路上埋设了地雷。在某个地点，北朝鲜堆积了大量石块，足有6英尺之高，还设置了挂有手榴弹的列桩，手榴弹的拉环都处于拉开状态。第2工兵营在这个路障的周围放置了110磅炸药，当炸药爆炸时可起爆那些手榴弹。而敌人的炮火随时都在向山头上甚至往山谷里射击，工兵们修筑了一条能使用的道路。为了消除地雷，工兵们在道路两旁50英尺距离内安放了链式炸药包，尔后引爆附近的地雷。当着弹坑和地雷过于稠密时，工兵们就改道在没有地雷的河床上修路，清除挡路的大石头。他们一边清除大石头，一边向北面前进。

　　在工兵为坦克部队的进攻修筑道路的同时，第2师的各团得到兵员补充，各营要达到满员，建立食品、装备和弹药供应储备。第23团还把各营从前沿撤下来休整48小时，同时进行补充。师还在堪萨斯防线的前方设置了供应所，以保证不致因为弹药短缺而招致作战失利。

　　扬将军希望各营营长有权充分利用火力。规定各营必须上交一份火力计划，说明在“底线得分”作战中打算如何使用坦克、自动武器、小型火器以及迫击炮。另外，还在伤心岭地区的沙盘模型上广泛研究了如何把师的火炮布置在最好的位置上。

　　 10月初3个团进入了攻击阵地。第9团位于右翼，准备进攻867高地，而由上校弗兰克·T．米尔德伦指挥的第38团则向蒙德尼山谷前进。第38团应在894高地西南的赛戈白附近停止前进。第38团第3营定为师的预备队，只有扬将军的批准才允许使用。然而加强给第38团的荷兰营拥有3个实力充足的营。在伤心岭上，第23团把4个营中的2个营部署在894、931、851之间连线上。

　　为了保护师的右翼萨塔瑞山谷并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10月3日第23团还组成了一支特遣队，由少校肯尼思·R．斯特曼指挥。它的组成包括第23坦克连、第2侦察连、一个法国工兵排，还有从师的警卫部队抽来的一个步兵连，大家称之为斯特曼特遣队，它有两项任务，摧毁伤心岭东侧敌掩体，并作为诱饵吸引敌火力。

　　 10月4日有49架战斗轰炸机在该师地段内出动，斯特曼特遣队袭击了萨塔瑞山谷。第2师的其它部队为了实施在第2天夜里21时所发起的进攻，正在进行最后的预演。火力支援队也已组成并进行模拟练习，火力支援队通常由迫击炮、机枪、步枪和自动武器组成，当作战需要时按照攻击部队的召唤实施火力支援。为了摧毁敌人的掩体和坚固支撑点，特别需要增加额外的火力。

　　 10月5日下午晚些时候，当师的炮兵营开始射击蒙德尼山谷区域内第9、38团正面的敌人时，开始了炮兵火力准备。从西到东部署的北朝鲜第12师第3团占领867高地，北朝鲜第6师第1团散布在从636高地向西北至974高地一线，而北朝鲜第6师第15团据守在921高地。由于第2师在9月和10月初不断向这些敌人施加压力的结果，敌人没有一个团的兵力达到千人。在“底线得分”打响之前，北朝鲜第12师和第6师都大大减员。

　　在夜晚发起进攻之前，陆战队航空兵在空袭中向北朝鲜的防线投掷了凝固汽油弹、火箭和机枪弹。在西侧，第9步兵团第3营向867高地进攻，并于10月7日占领该高地，只遇到了轻微抵抗。尔后该营转向西北进攻960高地，而第1营则向北面的666高地进攻。于10月8日攻占这两个高地。第9步兵团尔后向666高地西北面的1005高地前进，在一场白刃战之后于10月10日夺占该高地。翌日，韩国第8师夺占1050高地，金日成的部队与第9团在西侧对峙。

　　与此同时第38团也取得重大进展。上校米尔德伦的部队当发现敌人已放弃了728高地以南1英里的485高地时，于10月4日得到意外的收获。到10月6日的中午，第1营已由485高地前出并夺占了723高地，只遇到敌轻微抵抗。第2营展开在蒙德尼山谷，攻击636高地，于10月7日夺占该高地。夺占这两个高地之后就给拉夫上校提供了掩护，该团现在可以让第72坦克营尾随前进了。由中校约翰·O．伍兹指挥的第72营于10月7日转隶给了第38团，该团的进攻目标有三点：636高地以北2000码的605高地；905至974高地之间一线，该线从636高地西北直至金日成山脉的1220高地；以及974高地以北1000码的841高地。

　　在进攻伤心岭战斗中，第23团具有打赢的能力。亚当斯上校的作战计划已经指示少校威廉斯的第1营从北面向851高地施加牵制性的进攻，同时法国营从南面对931高地实施佯攻，丹尼尔斯的第2营将由南面对931高地攻击，而以克雷文的第3营作为项备队部置在丹尼尔斯的后面。在夜幕的掩护下，和利用师的其它部队给敌人造成的精神错乱，丹尼尔斯的部队出发了。敌人炮火迅即指向该营，但北朝鲜无法集中全部力量于该点。在第3营的支援下，丹尼尔斯的部队慢慢地接近931高地。为了保持突然性，没有进行炮火准备。当进攻发起以后，第37野战炮兵营才对已知的敌所有迫击炮阵地开火。火力很有效，使得第23步兵团在接敌运动中只有轻微的伤亡。用喷火器、手榴弹以及轻武器消灭了掩体中的敌人，这些难以对付的掩体数个星期以来一直阻碍第23团的进攻。到3时，第2、3营已经夺占931高地的南部的一半。预料中的敌反冲击开始了，接着被击退。天亮之后又开始进攻。法国营从北面接近，而第2、3营加紧进攻以便会师，到中午时，第23团终于拿下了931高地。

　　尔后第3营前出并协同第1营攻击伤心岭上的最后一个目标——851高地。在萨塔瑞山谷，斯特曼的坦克部队继续在白天进攻，摧毁851高地东坡的敌掩体。在西部的蒙德尼山谷，伍兹的第72坦克营在等待拉夫的工兵部队发出可以前进的信号。

　　 10月10日工兵部队完成任务，谢尔曼的第72营加强有第38步兵团的L连和一个工兵排，开始向北面的山谷隆隆进攻。非常幸运的巧合，敌人正处于换班之中，即接替伤心岭的北朝鲜第5军的部队。中共第68军的第204师的先头部队正处于接收北朝鲜已经撤出的阵地之中。坦克冲击分队以及师的其余攻击部队发现中国人尚处于进入新阵地途中。伍兹的坦克手们横扫了蒙德尼城，虽然在路上遭受一些损失，但给中国人造成了更大的损失，割断了他们通向伤心岭西坡的供应和补充路线。坦克的间隔为100码，在山谷北部作战时没有步兵支援，但坦克可互相支援，不时向目标射击。他们完全打断了敌方的换班，并给步兵在尔后几天完成任务减轻了许多困难。显然，敌人认为在蒙德尼山谷中无法使用坦克，拉夫的工兵部队开僻通路的事迹使敌人大吃一惊。

　　然而战斗还远未结束。第38步兵团第3营利用坦克推进的机会夺占了605高地，但第2营夺占905高地的企图于10月10日受挫。第2天，第2营压住了敌之反抗，第1营夺占了900高地。10月12日，第1营向金日成山脉攻击并拿下974高地，并于10月15日攻占了第38团的最终目标——1220高地。

　　在伤心岭上，北朝鲜第13师23团在其友邻21、19团的支援下，守住了851高地。21团部置于直接后方，而19团则用于防守萨塔瑞山谷。10月10日，上校丹尼尔尼的第2营已经从伤心岭转下来并夺占了蒙得尼镇以南1英里的520高地。520高地位于东西走向山脊上851高地山嘴的末端。在尔后的雨天作战中，第1营和法国营向北面的目标缓慢移动，一个掩体一个掩体地攻击，在激战中抓了几名俘虏。北朝鲜以及他们的中国盟友在停止抵抗之前就已被击毙或击伤，中国人曾协同北朝鲜保卫951高地。上校克雷文的第3营转向攻击520和851高地之间的山嘴，从西侧施加压力。最后在10月13日，蒙克勒的法国部队冲到了山顶，即在30天的激战之后，第23步兵团终于夺占了伤心岭。

　　长期的作战使双方都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在9月13日至10月15日期间，第2师的伤亡为3700多人，第23团和配属它的法国营伤亡达总兵力的一半。敌方，北朝鲜的第6、12、13师和中国的第204师也都伤亡惨重。第2师估计，敌方伤亡总数近25000人。其中伤亡的半数是在“底线得分”作战中发生的。

　　随着伤亡的增加，弹药消耗也急剧增加。除了成千上万的小型武器弹药之外，第2师的步兵受到的炮火支援如下：76毫米炮62000发；105毫米榴炮401000发；155毫米榴炮84000发；8英寸榴炮13000发。师的迫击炮分队发射了119000多发60毫米、81毫米和4.2英寸的迫击炮弹，而57毫米和75毫米无后座力分队向敌人发射了近18000发炮弹。虽然从战区的角度看，某些弹药的供应存在不足，但范弗里特已经向第2师师长授权：“只要夺取阵地需要，可以使用所有的弹药。”当81毫米炮弹供应缺乏时，就以4.2英寸的炮弹替代。为了保持4.2英寸炮弹的供应，从釜山进行4天的空运，每天运输2500发，同时以铁路向前线紧急运输了25000发炮弹。

　　为了补充对该师的火力支援，第5航空队向伤心岭地区出动了842架次飞机，向敌人投掷了250吨炸弹，对手深入地下的北朝鲜掩体，除了直瞄火炮射击以外是无效的，但亚当斯上校认为，空袭对于提高士气是颇为有用的。他还称赞了战斗轰炸机，9月27日，在部队换防的时候，摧毁了敌人火炮和迫击炮，因此使第23团得以毫无伤亡地进行换防。

　　伤心岭与刚刚结束的“血染的山脊”作战二者之间看着许多相同点。在这两次作战中，北朝鲜都组织了坚固的纵深防御，并且都有充足的后勤供应和增援部队的遮蔽道路。联合***则被迫要越过敌炮火和迫击炮火有效控制的暴露的道路。第2师的前进非常艰难与缓慢，只要北朝鲜在数个目标上所集中的火力得以发扬的话，就很难前进。

　　在这两次进攻作战中，对敌人的抵抗意志和抵抗能力都估计低了。每次作战计划中都是把进攻看作是一次拉直防线突出部的小规模的行动，每次都缺乏足够的预备队兵力来加强并巩固所夺占的目标。在北朝鲜对第8集团军部队实施反击之后，后者则被迫撤退。在伤心岭，军长拜尔斯将军在“底线得分”作战之前，一直不允许第2师动用第38团，只要敌密切注视亚当斯上校的部队第23团就将无法攻占该岭，这种情况显然已存在许久了。尽管战斗情况需要增加预备队兵力，但第38团在10月之前一直作为师的预备队未动。

　　从指挥的角度看，第2师的领导在两次作战中都发生了更换。当着“血染的山脊”作战还在进行中的时候，德·谢佐将军接管该师，而在伤心岭激烈作战之后，又由扬将军接替了他的指挥。每一次更换都使他所继承的前一次战斗取得了满意的结果，但每次都对原来的作战计划作了重大修改。

　　只有对敌人实施多点攻击，才能达成最后的作战目的。这样敌就无法向所有受威胁的阵地补充兵力或把炮兵和迫击炮兵火力集中到一个狭小的地区，从而不得不撤退到下一道防线。在通常情况下，尽管联合***徒步的士兵有着炮兵、坦克和空中的支援，但只有受到步兵武器的攻击时，北朝鲜才会从他们的掩体中撤走。在“血染的山脊”和伤心岭作战中，只有当着北朝鲜的损耗很大或我方具有优势兵力时，才屈服，否则至始至终作战决心很大，而且作战勇敢。

　　由于“底线得分”作战的胜利结束，第10军已经削平了蓬奇鲍地区战线的突出部，并使美第2师和韩国第8师的防线向蓬奇鲍以西地区延伸。由于在前沿推进了大约5英里，这样就缩短了第10军的防线，并使之与西侧的第9军防线相协调。

　　 四、西线的进攻

　　 9月伤心岭作战开始之后不久，范弗里特将军及其参谋人员就在起草另一个作战计划，准备在美1军、9军防线上实施登陆作战。由于重要的乔原－金化暴露在敌人火炮和进攻之下，故“棍棒”作战计划设想，从怀俄明防线向前推进15公里以保卫铁路线，并迫使敌人放弃前沿阵地。此外，在改善朝鲜中部交通的同时，范弗里特还打算依靠这条铁路支援10月份的下一次作战，下次作战已命名为“争吵者”。“争吵者”作战也是一次两栖登陆，其目的在于切断第8集团军右冀的韩国第1军和美国第10军当面的北朝鲜军队，方法是在东海岸实施两栖登陆。假如此役获得成功，第8集团军的前沿就可推进到平壤和高城之间。关于登陆部队，范弗里特打算使用美国的陆战队，并以韩国师随后跟进，攻打高城桥头堡。第8集团军司令坦率地承认，是役可能成为一次适当的冒险，当两栖登陆部队企图沿着金城－高城道路与第9军合会时，可能引起敌人在西侧实施危险的反攻。

　　虽然范弗里特要求李奇微就“棍棒”和“争吵者”两项作战计划尽快作出决定，但象他本月初取消“魔爪”计划一样，他本人放弃丁这两项作战计划。考虑到“棍棒”计划可能带来的损失使他倾向于另一计划，即第1军军长奥丹尼尔9月底提出的建议。奥丹尼尔的大意是，由第1军发动一次纵深为10公里的有节制的进攻，建立一条名叫“詹姆斯敦”的新防线，这条防线可以在冬季缩小卡车的运输量，从而巩固第1军的后勤补给线。“詹姆斯敦”的作战地区开始于汶山里东北9英里多的临津江西岸，尔后向东北三米川江的三米川镇，向东北再延伸10英里入京户洞镇附近的临津江，之后紧靠着欲考春以南约12英里延伸，一直到乔原西北6英里的秋土索，从秋土索再向东偏北延伸10英里，在青山村的乔原东北大约5英里的地方结束。夺占该线的有利地形便可掩护涟川－乔原的山谷交通线，不被敌观察与炮火袭击，并使汉城－乔原－金化铁路线畅通，并使主抵抗线向前推进。此外，第1军的进攻还可使敌失掉平衡，并不使第8集团军的部队过于疲劳。

II. The Battle Lines, 10 July-31 October 1951

　　 10月的天气多为干爽气候，因此在中西部前线进行作战是很好的一个月份。便于充分的空中支援，不存在山洪暴发和泥泞不堪的问题。美1军防区内的地形不同，西部是低洼地，中部是陡峭的山头，东部分界线是起伏地。

　　为了进行这次美1军所谓的“突击队”进攻作战，奥丹尼尔将军计划使用该军的4个师加上友邻第9军的一个师，以削平敌突出部。在军的西侧由准将白林汉指挥的韩国第1师将从怀俄明线出发，越过临津江，向开城前进。由A．J．H．卡斯尔指挥的英联邦师在韩国第1师的东侧，将夺取三米川与京户洞之间的高地。再往东，由托马斯·L．哈罗德少将指挥的骑1师在京户洞与甘沟之间8英里的正面上向西北进攻，在军的右翼，由罗伯特·H．索尔少将指挥的第3师进攻乔原西北6英里的281高地，以及该城西边偏北7英里处的373、324高地。当第25师前进并夺占乔原东北汉滩江与南大川汇合处以北有利地形时，第3师应在青山与第9军第25师会师，第25师由艾拉·P．斯威夫特指挥。

　　在到达“詹姆斯敦”作战地区之前，中共4个军——65、64、47和42军的一些部队可能被推向后边，但范弗里特9月30日向报界强调，第8集团军的基本任务是寻找并歼灭敌人。

　　当10月3日“突击队”作战开始时，敌方抵抗集中在骑兵师的区域内。而韩国第1师，英联邦第1师、第3师和第25师前进并夺取所受领的“詹姆斯敦”一线的目标时，只遇到了轻微的或中等程度的抵抗，但第1骑兵师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中共第47军的139和141师的部队防守骑1师当面的主抵抗线，他们构筑的防线与伤心岭的工事同样坚固——坚固的掩体互相掩护，有自动武器和炮兵火力集中封锁到山头的通路。铁丝网与地雷掩护着堑壕与掩体，中国人的弹药与补给都很充足。

　　哈罗德将军编成一支特遣部队在其右翼行动，特遣队的组成有由卡罗尔·小麦克夫尔斯少校指挥的第70坦克营以及第16侦察连。大家叫特遣队为“麦克”，其任务是沿着临津江东岸向京户洞前进，连接向西面运动的第1联邦师，并保护第6骑兵团的左翼。由欧文·莱费尔特上校指挥的第5骑兵团和由丹·吉尔默上校指挥的第7骑兵团越过师的前沿并肩进攻。由尤金·J．菲尔德指挥的第8骑兵团留做师的预备队。所有的师属炮兵营都参战。第61和82野战炮兵营装备105毫米和155毫米火炮，支援第5骑兵团，而第77和79(一)野战炮兵营都装备105毫米火炮，支援第7骑兵团。第1军规定，对骑1师的全般火力支援由下述野战炮兵营或连担任：第936营(155榴炮)；第17营的A连(8英寸榴炮)，第204营的A、B两个连(155毫米炮)。各炮兵营位于主抵抗线附近，距“詹姆斯敦”作战线为4－6英里。

　　进攻发起前1小时，沿着第1军前沿部署的炮兵开始袭击敌人的防御阵地。尔后于10月3日6时整，联合***的5个师出发。骑1师当面之敌反应迅速而激烈。在左翼行动的麦克特遣队碰上了密集的地雷和强大的炮兵和迫击炮兵的阻拦，当天作战结束时，进攻没什么进展。当着由莱费尔特指挥的第5骑兵团攻击该团当面的山头222、272、346、和287高地时，受到了中***队抵抗。当第5团的3个营冲向山头时，敌方的火炮和迫击炮火力向他们打来。当第1军火力转移时，中国人就迅速进入阵地，并发射猛烈的小型武器、自动武器的火力和甩手榴弹，以阻拦进攻。这一天晚些时候，第3营曾6次在272高地取得立足点，但都被敌人压回来了。第5营只有在攻击272高地时才取得持久的成功，而第3营在前沿实施攻击之后，中国人被迫放弃山头，撤向北方。东部第7团的区域内，作战情况大体相同。吉尔默上校的部队以第2营和希腊的第3营并肩突击，企图夺占418和313主蜂一线山脊及其高地。中国人对这两个营实施反冲击，这两个营在进攻中伤亡很大。那一个营也顶不住。敌抵抗之激烈程度以拼刺刀为标志，许多阵地于进攻当天曾3次或4次易手。

　　第一天结束时，支援火炮向敌人发射了15000发炮弹，中国人则以其第2炮兵师的主力投入战斗以拦阻骑1师的进攻。中国人以其现有的尽可能多的炮兵打击骑士师，同时还比较大胆地使用单炮进行直接瞄准射击和反击对方的火炮。在此过程中，敌人的炮兵位置暴露了，并很快引起了骑1师炮兵和第6航空队战斗轰炸机的注意。

　　尽管10月4日战斗异常激烈，但是进攻作战仍无进展。第8骑兵团在右侧加强第7骑兵团，并向418高地西侧的山脊攻击，但敌人顽强据守阵地，当阵地丢失后，便不惜人力重新夺取失掉的阵地。敌每个连有10－12挺机枪和大量的手榴弹。当近战激烈时，骑1师的主要伤亡是由手榴弹造成的。当天，中国的140师向前机动，加强第139师，因为后者的防御阵地遭到骑1师的持续炮击。骑1师在向约科春和“詹姆斯敦”作战线进攻中，现在不得不与著名的第47军的主力相对抗了。

　　当10月5日夜间第8骑兵团第1营发现中***队已从418高地撤退的时候，在中国防线上出现了第一个裂缝。下午第1营进占该山头东北1400码处，并得以与美3师第15团相连接。尔后，第7骑兵团的第2营向418高地西南山脊进攻，并在没遇到抵抗的情况下占领313高地。翌日，第8骑兵团第2营向418高地西部2200码的334高地发动进攻，在冲击两次之后夺占该目标。接着又打退了敌人日以继夜的猛烈反冲击。在334高地西北4000多码的287高地，第7骑兵团的第1营向山顶猛攻，并在夜幕降临时，夺占了该高地的部分阵地。10月5、6两日消息得知，中***队正在后撤，在西北57000码的地方构筑新防线，在白天的作战中许多部队已损失十分之一，他们的食品和弹药正消耗殆尽。

　　 10月7日，第7骑兵团拿下了287高地，并派遣第3营攻击418高地西南2英里的347高地。第3营于日终时从南面和东南面开始攻击该山头。347高地的陷落意味着，骑1师现已控制了师正面东北部“詹姆斯敦”作战线一半的高地。

　　在东北方打开一个缺口对于第5骑兵团当面的中国防线并没有立即产生什么影响，而火炮、迫击炮和坦克炮的无情火力并没有突破可怕的掩体阵地。由于中国人构筑了复杂的堑壕体系和机动道路，大大缩小了空袭效果，所以尽管空投了凝固汽油弹以及千磅炸弹也无济于事。敌人顽强防守，往往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使骑1师付出了重大代价。情况往往是，美军攻占了作战目标之后，兵力不足以抵抗敌方随之而来的强大反冲击。

　　联合***对246、230和272高地攻击了8天，但中国人始终不退却。但敌方受到了连续不断的打击，人力和弹药储存开始告急。10月12日夜，中国人放弃了272高地，菲尔德的第8骑兵团第二天没经战斗就占领了该高地。

　　控制了272高地就打开了通向敌其余防线的关键山头——346高地的东部大门。10月15日一个名叫“杆头装药”的新作战计划付诸实施了。给第5骑兵团加强了从美3师调过来的比利时营，其任务是攻取346高地，尔后向“詹姆斯敦”作战线进攻。第8骑兵团将从272高地前进，必要时可协助第5骑兵团的进攻。10月16日拂晓开始攻击，但敌人火炮再次阻挡了第5团的进攻。第8骑兵团向346高地东北侧的进攻有了某些进展，但无法包围作战目标的翼侧。第5、8骑兵团对346高地又连续攻击了两天，但无效果。10月18日，第5骑兵团的第1营向前机动，实际上没经战斗就取得了该高地。当天，第3营还拿下了230高地。到了10月19日，当敌人撤退到约科春以北占领了一道防线时，骑1师就夺占了“詹姆斯敦”作战线的最后一个目标。

　　 “突击队”作战计划虽然完成了，但中国人敏感到骑1师的进攻目标在于上尼翁里的后勤基地，虽然师的巡逻兵在东部主抵抗线之前1000到4000码的区域可自由活动，但敌人对于越过约科春向上尼翁里派遣尖兵或巡逻兵的任何尝试都反应十分强烈。在“突击队”作战过程中，中国人把控守制高点看得十分珍贵。他们首次从基本战术原则的机动防御体系中，转变到坚固防御。很深的掩体，复杂的堑壕体系，以及大规模地在前方阵地上储存食品、供应品和弹药表明，他们企图固守阵地。当骑1师试图攻击敌主抵抗线时，中国人就调动大量的新生预备队力量，自由发射储存的炮弹，并顽强地据守阵地。只有当着人员伤亡惨重，弹药消耗殆尽时才被迫撤退，骑1师才最后得以占领“詹姆斯敦”作战线。第1军司令部的情况报告提出，中国的指挥官中，似乎对于受命在前线抵抗到底的决心不够坚强。根据情报处军官的说法，这一点说明，中国人认为，兵力薄弱的部队除了以强大的反冲击夺回失掉的阵地之外，其它战术是打不赢的。

　　从各方面说，敌人的损失是相当大的。第1军估计，10月3日至19日期间敌人总伤亡可能达21000多人，其中包括500多名俘虏。仅骑1师就使敌人伤亡了10000多人，等于著名的第47军实力的一半。而第1军从来没有未经战斗就逃跑的现象。在17天的作战中，1军伤亡4000多人，其中骑1师的伤亡总数是2900人。为了减少损失，美1军已经改善了防御阵地，并使敌人不能自由自在地发起进攻。

　　当第1军组织进行“突击队”作战时，美第9军也制订计划，向金城发起类似的进攻。10月9日，范弗里特将军视察第9军司令部，并发现威廉·H．霍克以及他的师长们热切盼望在军的正面上发动一次局部进攻。目的是改善各师的前沿防御阵地，并对敌人保持压力。由于这两点正好与第8集团军的指示相符，范弗里特表示赞成。然而，对于第9军的进攻取得成功来说，存在着一条不利的因素，第10军防线上刚刚消灭的一个凹部，将被第9军防线上的一个凸出部所代替。

　　选定了美第24师、韩国第2师和韩国第6师发动进攻，攻占金城以南约4英里一线。美军师居于韩国两个师的中间，并要对韩国第2师提供坦克支援。10月13日，3个师的部队出发，而在第一天就前进了差不多2英里。当夜中国人发起了数次反冲击，但均被击退。尽管敌人顽抗，炮火猛烈而密集，但第9军在尔后几天作战中还是逐步前进，并在10月10日到达目标线。这种有利的结局促使霍克下令向金城方向前进。联合***将在那里构筑坚固的前哨阵地和巡逻基地以保持与敌接触。

　　在第9军第2阶段的进攻中，与开始阶段的情况差不多。霍克报告说，敌人反应似为一种拖的战术而不是努力防卫前线。中国人的进攻规模，从排一级到营一级不等，且通常在夜间或拂晓发起。敌人反击时伴随以猛烈火炮和迫击炮射击，并投掷大量的手榴弹。到了10月20日，第9军占领了第二阶段目标线，并开始组织防御。在尔后的几天中，第24师曾组织数支坦克突击队，其中一支坦克袭击队曾突入金城，摧毁了数座楼房和遂道。

　　当10月22日作战行动即将结束时，范弗里特嘉奖了韩国第2、第6师在作战中的英勇表现。他们攻占了目标并打退了中国人的反击。中***队在10月13－22日期间企图延迟第9军的进攻速度，同样遭到惨重的损失。这说明***对联合***在金城地区的试探与进攻十分敏感。

　　 五、内部的变化

　　 10月下旬，当停战谈判在板门店恢复的时候，第8集团军的有限进攻逐渐停止，在战场上又出现了沉寂。范弗里特利用暂缓的有利时机，把第10军几个经过激战的师调入预备队阵地。范弗里特用美7师接替配属给美第9军的埃塞俄比亚营、美第2师以及法国营，因此得以把后者作为第9军的预备队。他还命令韩国第6师转入韩国第1军的预备队阵地，并把韩国第3师转隶给第10军。

　　 10月1日发生了一项具有特殊意义的变化。全由黑人组成的步兵第24团宣布撤销，以第14步兵团取代它，作为第25师的第3团。战争的第一年，该师的高级军官对于第24团的作战表现就曾表示过一些不满，但是该团是根据1866年的法律建立的，而对它的处理则有着特殊问题。

　　在军队中逐渐取消种族隔离政策，以及在朝鲜处于紧急的战争状态终于提供了一种解决办法。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一批学者已经就在军队中如何更好的利用黑人作了许多研究，且在朝鲜战争爆发之前已经采取了一些改进措施。1950年1月颁发的陆军条令规定，陆军中所有的人应尽力工作，而不分种族、肤色、宗教或民族。虽然条令没规定合并单位，但却使它成为可能。在1950年3月，陆军随即取消了限制黑人征兵名额的规定。

　　由于战争爆发，黑人参军的人数随之增长，驻朝鲜的黑人部队在保持核定的实力方面不存在什么困难。1951年初，第8集团军的人事官开始把额外的黑人分配给兵力不足的白人部队，而其结果，从总体上看，非常令人满意。在合编的作战部队中，黑人的表现强于过去，而在白人中，士气也没有明显的低落。担心在黑人和白人士兵之间产生敌对情绪和紧张关系，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无根据的。

　　在朝鲜合编黑人与白人的经验，促使李奇微将军在1951年5月赞同在远东战区所属的各种部队中使用一定数量的黑人，并以此作为全面提高各部队效率的一项措施。作为撤消全黑人步兵部队的第一项措施，他建议撤消第24团，并把黑人分配到远东战区司令部的全白人部队或合编的部队中去。陆军部于8月1日批准，并在6月晚些时候宣布，远东战区司令部的作战部队合编问题将在6个月内完成，而服务性单位最终也将进行。

　　除了第24步兵团从10月1日进行合编之外，其它还有数个全黑人单位预定在1951年夏季晚些时候和初秋分开。第9步兵团第3营的黑人在美2师全师中分配，而第15步兵团第3营的黑人则与美3师的其它步兵部队合编。第64坦克营和第58装甲野战炮兵营的某些黑人将与某些坦克和装甲野战炮兵分队的白人进行交换。在有些地方，标志黑人部队的星号也拿掉了，只要部队一列为预备队时，便进行合编工作，人员的交换也可以顺利进行。

　　 六、空战

　　虽然从8月至10月朝鲜战争的主体是在地面上进行的，但由李奇微将军指挥的远东战区空军和海军对于地面作战还是提供了很大的直接或间接支援。

　　由埃弗里斯特将军指挥的第6航空队集中大量的战斗机、战斗轰炸机和轻型轰炸机，致力于切断***的运轴线。铁路、桥梁、公路、调车场和供应站受到了反复地攻击，以减慢向南方机动兵力和运输物资的速度。8月，埃弗里斯特开始了一项真正的拦阻计划，代号为“绞杀”，强调彻底切断运输线。不久，其飞行员的主旋律就变成了——“我们一直干在铁路线上”。由于集中精力于切断敌后方地区的运输线，因此对前线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的数量相对减少了。但是埃弗里斯特认为，对敌后方的大规模空袭可以彻底摧毁敌人的后勤供应。第5航空队的B－26型飞机为了在白天实施空袭，就要在夜间寻找敌之运输汽车。埃弗里斯特期望，空军能削弱***的前运锁链，并削弱敌人抵抗第8集团军进攻的能力。由于范弗里特当时正在考虑“魔爪”作战计划，因此他也十分愿意让埃弗里斯特这么干一下。

　　在取消“魔爪”作战计划之后，埃弗里斯特和范弗里特决心每天以96架次飞机对第8集团军的有限进攻提供充足的空中支援。虽然空军的攻击重点仍然是绞杀计划，但第5航空队司令官希望在遂行支援任务中，维持空军飞行员与地面之间的密切协同。

　　持续地对敌铁路线施加空中压力在10月份时开始得到报偿。情报表明，铁路线被毁的速度大于敌人可以修复的速度。在开始阶段，飞行员主要注意打击铁路桥梁，但***善于以新奇的方法越过或修复被破坏的桥梁。他们在重要的桥梁附近事先储存了备件，并得以迅速修复。为了适应各种情况，第6航空队改变了战术，并创造了一系列复式破坏的方法，以破坏或摧毁数十处铁路的方法使敌人的修复速度终于降低了。在这种成功的战术与联合***在“血染的山脊”和“伤心岭”作战经验之间存在着一种有趣的比较。只要联合***在某些关键地点集中兵力进攻，敌人就有能力对付。但是，一旦联合***司令部加宽了进攻正面并在多点实施攻击，***就将处于困境。他们被迫向山嘴线和调车场补充人员以保持主要交通线的畅通。被折磨的***只有在天气不能飞行时才得到一点缓解。

　　与此同时，战略空军司令部的中型轰炸机也参加了对敌人后方的空袭。在7月份第一次空袭平壤取得一定效果之后，李奇微对远东战区空军表示了“强烈的失望”，认为远东战区空军以前未能对平壤实施大规模的空袭。他命令远东战区空军司令韦兰将军准备进行新的空袭，并敦促空军司令采取一切措施，注意天气是否适于飞行。

　　 8月14日目标区出现了好天气。远东战区空军派遣了66架B－29中型轰炸机和56架战斗机飞临敌首都上空，并取得了大规模摧毁的效果。虽然没看到敌人出动飞机，但敌人的高射炮火力十分猛烈和准确，以至有6架战斗机被打掉。

　　李奇微还迫切要求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轰炸北朝鲜紧靠苏联边境的罗津港。麦克阿瑟将军先前没有得到轰炸这一城市的权力，因为可能的飞行错误会产生侵犯苏联边境的危险。8月1日李奇微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报告说，空中侦察发现在罗津港储存了大量物资，他打算以舰炮和空中轰炸摧毁该港的工业区。他报告说，该城不仅是一个关键的公路和铁路枢纽，而且有大量的石油储存设备和用以支持运输线的铁路修理工厂。李奇微有把握，远东战区空军可以摧毁罗津，但又不侵犯苏联边界。

　　既然联合***司令只是使用有限手段对敌施加压力，因此参谋长联席会议同意了他的报告。8月10日，他们向国防部长马歇尔报告，从军事观点上看，李奇微的理由是十分正确的。他们认为，在军事上表现强大有助于联合国在朝鲜达成既定目的，他们劝告国防部长，“在朝鲜境内采取可能的措施来威慑***的供应储备是最有利的办法，并可减少联合国部队可能的仿亡。”

　　马歇尔和杜鲁门总统同意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请求，通往轰炸罗津之路打开了。但也施加了某些限制。参谋长联席会议通知李奇微，不得动用舰炮射击该城，也不准对明确下达任务的空袭散发特别的宣传材料，并只能在目视条件下空袭该城。

　　与此同时，李奇微已得出结论，罗津转运站是最为有价值的目标。远东战区司令认为，以B－29型飞机进行常规的轰炸，而不是大规模的轰炸，最为有利。此外，每年的这一段时间的天气条件，对于发起大规模的轰炸也不一定有利。

　　 8月25日进行第一次空袭。在良好气象条件下，出动35架B－29型飞机。在24架海军战斗机护航下，中型轰炸机的飞行员们取得了良好效果，没损失一架飞机。

　　谈及敌人的空中活动，8月份是相当平静的一个月，但到9月敌人飞机的数量明显增加。不仅飞机数量增多，而且***飞行员的作战精神也增强。从前他们只是在满洲庇护所附近飞行，但是在9月的重大空战中，他们进一步向南方游动。

　　苏制米格－15成为敌空军的主力。米格－15与美式喷气飞机相比较，在爬高、俯冲以及加速方面的性能更为优越，故在秋季来到时，中国的飞行员表现了更高超的技术，敌飞行员利用太阳作幕景以阻挡对方发现，并利用战术上的突然性，变得越来越勇敢了。在10月的第三周，他们尽其所学一下子击落6架、击伤8架B－29型飞机。至此，在整个战争中，只被打掉6架中型轰炸机。

　　当者和平谈判的代表准备在板门店相会的时候，敌人出动飞机的架次及其进攻精神达到顶点。敌这些活动的目的是在于影响和平谈判呢，还是在于表明敌现在已准备好了对联合***在北朝鲜的制空权提出严重挑战，需要进一步观察。

　　 七、海战

　　在很大程度上，8月至10月期间的海战是对空战和地面进攻的补充，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机攻击***的交通线、补给地区以及军队配置地域，虽然8月大部分时间天气并不很好，但他们还是出动了7300多架次飞机。

　　在8月25日轰炸罗津的过程中，海军战斗机掩护了B－29型飞机，这在朝鲜战争中还是首举。当空军在9月份实施破坏铁路的作战计划时，海军第77特混舰队飞行中队，就立即改变了紧密支援和破坏桥梁的计划，而协助空军削弱敌人的铁路运输。

　　在英国海军飞机的协助下，第77特混舰队于9月18、19日攻击了元山，尔后又于10月10日在澳大利亚舰载飞机参加的情况下，又空袭了高角。与此同时，陆战队的飞机则集中于对前线实施的有限地面进攻提供积极的空中支援和空袭。

　　 8月，海军的舰炮在韩国第1军的作战地区内恢复了炮击，以此作为海军水面舰艇对地面部队的支援。在8月攻势中，在东海岸制造一种佯攻态势，并吸引北朝鲜部队从第10军和韩国第1军当面调走一些部队，李奇微命令海军上将乔伊在长津地区实施一次大规模的两栖佯攻。

　　 8月31日，两栖部队到达目标区。火力支援大队首先向海岸倾吐了烈性炸药，战列舰新泽西号大口径火炮也实施了袭击。当水面舰艇完成任务之后，海军航空兵接着以火箭对滩头阵地实施饱和攻击。登陆艇从运输船上开出来，部队进入攻击位置。对海岸经过这一轮攻击之后，部队又回到运输船上，水面舰艇则进行最后的齐射。这次佯攻没有产生任何事故或损失就完成了，可能给长津周围的北朝鲜守军造成了某些焦急情绪。

　　再往北，联合国海军部队继续攻击元山。敌这一重要的港口每天都受到海军的轰击。在8月，英国皇家陆战队突击队员还两次在元山附近登陆，并袭击了敌军事设施。10月5日，兴南也受到轰击，该地反抗十分激烈。在这次作战中，美海军“雷达哨”驱逐舰欧内斯特·G．斯莫尔触雷并受重创。

　　在西海岸，10月3日联合国海军部队在汉江地区发动了一次特别攻击。除了给敌人的军事设施造成破坏之外，这次袭击还证明，联合***的海上力量具有压倒优势，袭击部队贴近汉江水域活动，并安全返回，无任何损失。

　　沿海岸线的海军封锁，对敌前线的后方实施水面袭击和轰炸、舰炮的袭击与地面的进攻组成了立体攻击。此外还有陆战队航空中队的空中紧密支援、海军的遮断攻击，以及为遮断服务的掩护飞机。在战场之外，海军对驻扎在日本的陆军师还提供了两栖作战训练经验，因此一旦情况需要，陆军即可迅速开赴战场。

　　在海上，最大的问号是俄国太平洋潜艇舰队。对联合***的制海权随时存在着挑战。海军司令部在向朝鲜的第8集团军提供水而和空中支援的同时，必须密切注视海参崴苏军的活动。

　　 八、尾声

　　在1951年夏和初秋，美国及其盟国对结束朝鲜战争采取了双管齐下的办法。开城谈判提供了在停战条件方面达成协议的政治外交办法，同时还在前线发动有限的进攻，并配合以空中和海上攻击，以便向***施加军事压力，促使其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就达成停战协议。

　　第8集团军在8一10月期间推行的“弯管进攻”战术，给敌人，不论是中国人，还是北朝鲜人，都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尽管很多消息说，***继续增加后勤储备，他在10月末，敌人的进攻能力受到很大削弱，而且没有任何肯定的迹象，说明敌人在最近企图发动进攻。很清楚，联合***司令部已经掌据了战场主动权，并已迫使敌人转入防御。以空袭、试探性进攻和小型的进攻来打乱敌人，这样联合***司令部就已经破坏了敌人发动大规模进攻的能力，并在此过程中，消灭了成千上万的北朝鲜和中国士兵。范弗里特将军的部队已经建立了坚固的防线，尔后便使作战形式转向一种新的样式——争夺高地的战斗。第10军在伤心岭以及在夺占“詹姆斯敦”作战线过程中的作战方法，在尔后的几个月残酷而乏味的战斗中一再地加以重复。在这场斗争中，哪一方也无法完全打败另一方，而只是剌一刀或回击一拳以消耗对手。

　　如果说，敌我双方在作战中有什么可以值得吸取的经验的话，那就是不要犯已经犯过的错误。***在扼守坚固阵地时充分表现了其韧性和勇敢，联合***多次犯了过低估计敌人抵抗意志和能力的错误。当着联合国司令部控制了***粗劣的交通线时，敌人在地面上和空中的力量与资源不得不进行疏散。

　　尽管联合***司令部在战场上取得了军事优势，但***仍然占有宣传上的主动性，这种主动性是在长期的谈判过程中发动一些小战斗所取得的。一方希望在某种程度上抵消另一方。当着10月晚些时候恢复和平谈判时候，联合***司令部已经改善了前线的军事状况，这样就不是协助而是直接加强了海军上将乔伊及其参谋人员的实力地位，以投入到即将到来的关于军事分界线的争论中去。

更新于：2个月前